“什么?和离?”
李氏好似没有想到女儿突然这般硬气了,连和离也敢这么大声当面说。
孙母无计可施,撒气泼来。
“和离?你想得美!你长相平平,又没有才干,怎么配的上我家秀才老爷!我告诉你盛淑兰,我儿子只能休妻,不能和离!”
听到休妻二字,李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理不在声高,孙婆子,你真是以为你嗓门大就是有理了吗!我家淑兰嫁到你家一直老实本分安心在家伺候官人婆母,从无半点错处,你有何道理要休弃她!?”
“哼,你家女儿这么多年连蛋都下不出一个,听我志高讲,她已经犯了那个,七,七出之条了,你们家就等着我儿子的休书上门吧!”
品兰大声骂道。
“这是我盛府门口,你这个老刁婆竟敢这样喧哗!我们是清白人家,才不和你一般见识!至于是和离还是别的什么,明日自有两家族老聚在一起好好商议定夺。你还是快去衙门救你儿子去吧!”
孙母本来也想学着她儿子挂在口头的有辱斯文,但是又怕没说好跌了脸面,何况这盛家的女子从大到小都伶牙俐齿得很,连她从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懦弱儿媳现在都有主意极了。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瞧!”
品兰挥舞了手上的木棍,把她吓得平地跌了一个大跟斗。
“你们这些天杀的,还不快来扶着我啊!”
她对着身后的仆从气急败坏地叫骂道。
谁知那些原先还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一下子就都站到了茶茶她们身后。
茶茶友善提醒她道。
“忘了告诉婆母,这些仆役原先就是我陪嫁带去的,卖身契自然也是签在我盛家,现在马上我们两家就要互不相干了,他们在孙府也多有不便,今后,还望婆母自己找些好用的仆人使唤吧。”
品兰在一旁怪声怪气帮腔道。
“既然已经有心和离,这老婆子怎么还担得起姐姐一声婆母。”
茶茶捂嘴道:“是了,是我考虑不周,此刻起,我还是改口……孙夫人……”
孙母受了一肚子气,尖叫一声,自己爬起来往家里赶。
谁知走到一半,又想起自己儿子还在县衙关押着。
没奈何,她只好草草从家里拿了家当,风风火火往县衙赶。
府里所有下人都一口气跑光了,她自然也就没有顾得上锁门。
外面街市上做生意的人早就不满她到处赊欠,不把他们当人看,打家劫舍不能干,往他们家扔些烂菜叶和臭鸡蛋总是可以的吧。
很快,孙府就被各种家禽和腐坏的瓜果“造访”。
隔老远都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恶臭。
外面的人们拍手叫好。
“咱们今天终于算是狠狠迟了一口气!就要让那老刁妇和那酸秀才看看,什么才叫有辱斯文!”
此刻孙母正在衙门外翘首盼着自己儿子放出来。
谁知东西已经全部递了进去,可是还是迟迟没有放人的迹象。
她着急问外面守门的衙役。
“敢问大人,我儿怎么还没放出来啊,天色已晚,他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衙役眼高于顶,不收钱财就断不张口。
孙母从鞋底掏出身上最后的银子。
那衙役才正眼看她。
“也不怕告诉你,你儿子今天是放不出来了。”
“放不出来?为什么?”
“我东西可是都给了呀!”
那衙役不悦道。
“你嚷嚷什么!你儿子被关押的事,是孙家族老孙茂源先生和盛家那边特意关照过的,你儿子怎么把自家人全都得罪了,他们有心要他在牢里多吃几天苦头呢。”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你的钱也不是全无用处,里面的兄弟收了钱,打板子的时候会手下留情的,你放心吧。”
孙母急得眼泪汪汪。
“哎哟,这可怎么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