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断断续续一连下了好几天,沈初妤日日呆在府中,不是誊抄古籍,就是看看话本子打发着时间。
“素心,你怎么才回来”沈初妤抬头望着才回府的素心。“今日这雨倒是停了,可我们院中倒有几个仆从有些发热,许是一连几天的雨造成的,我刚刚去药铺买了几副药。”
沈初妤掀起房帘,风铃哗哗作响,“对了,不知嫋嫋孤身在城外,感染风寒没,素心,带上药,咱们去看看!”
刚刚走到府外,便远远瞧见那袁善见和自家阿兄走了过来,心里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拉着素心急急忙忙地上了马车。“这袁善见怎得忽然和阿兄这么熟了,三天两头就和阿兄混在一起。”“女公子可是怕见那袁慎”素心笑了笑。
“谁!谁怕了那袁慎!什么袁慎啊,袁狐狸这名字才是当真适合他。”沈初妤靠着素心,准备闭目眼神一会儿“待会快到了记得叫我啊”
素心好好好,睡吧
雨后初晴,郊外的路仍是有些许泥泞,车程也花得更久。到了城外庄子,沈初妤直奔旁边的程家庄子。“嫋嫋,嫋嫋!我来了!”
卧病在床的程少商听着沈初妤的声音,挣扎着准备起身,莲房见着程少商这副样子,连忙把程少商按回去,“女公子还是躺好,莲房去开门就好。”
莲房带着沈初妤来到里屋,沈初妤看着床上的程少商,不禁红了眼眶,那抹唇拭去了血色,本身圆润的双颊也凹了些许进去,程少商扶着床沿,支撑起身子“初初,咳咳—你来了”
沈初妤怎的也没想到仅仅月余没见,程少商竟成了这番模样,快步走了过去,扶起程少商让她靠着自己,顺势摸了摸程少商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莲房,你们家女公子烧得如此厉害,你们这庄子里都没人管吗?我上次留下的碎银怎的不去请大夫!”
“女公子也知我们在家处境艰难,这庄子的主管更是不待见我们,家里更是传话来不用管我们,怎的会找大夫来,我们家女公子也说不要再去麻烦对面庄子的管事了,我们的碎银前些日子拿去换了吃食。”莲房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沈初妤替程少商掖好被角,吩咐素心带着莲房去煎药,自己上了自家庄子找到管事,让他去请个大夫来。
程少商喝完刚煎好的药以后,大夫也上门了,如沈初妤所想,正是风寒严重,开了几副药后,大夫嘱咐好忌讳后便走了。
因着药效,程少商沉沉睡去。看着天色,沈初妤拉着莲房出了庄门,“莲房,天色已晚,我若再不动身,恐怕城门要关了,嫋嫋已经睡下了,这几天你便好好照看她,按着大夫的嘱咐啊”“莲房一定会的,谢谢女公子如此记挂我家小姐,特地跑这一趟。”莲房似是想跪下,沈初妤连忙扶起“不用如此,我就是看不得他们如此对嫋嫋。”
说罢,沈初妤主仆二人便上了马车,素心站在门外目送着她们,直到消失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