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艺我最知道,你那时候赶制流彩灵鹊裳,不也是做做停停,游刃有余,你现在不过是从六品,又有什么重要的差事能落到你手上呢……”
小眉心疼极了,看着权深深原本白皙纤细的双手上都是小小的伤口,暗骂那方蔻不是人。
“好了小眉,我……”
“阿深!阿深你又去哪里了?”
权深深刚想说什么,却正好有人叫她的名字。
“你都不用说了,肯定又是那个方蔻的走狗齐笛娴来给你派事了吧。”
权深深听见小眉这么说,急忙摆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什么嘘,要我说现在的日子还不如以前在坤宁宫后院呢,那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你那次一脚把那个笨猪嬷嬷踢到墙上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可把我帅呆了,你现在怎么啦!!”
权深深知道小眉是心里为自己着急,从怀里掏出一包芙蓉糕塞到小眉怀里。
“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在尚衣监我也不会白受欺负啊,下回有空我再跟你好好说说。不说了,我先去了。”
权深深背起箱子向小眉挥了挥手,走到队伍的另一边找到了齐笛娴。
齐笛娴和权深深同是从六品宜侍,但是由于她的师父是正五品司侍方蔻,所以自视甚高。讲来也是因为这尚衣监是个讲“正统、传承”的地方,所以当权深深这样受皇上提拔,直接从小宫女摇身一变成宜侍的人,自然就被他们瞧不上。
“怎么那么慢啊,你是不是又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齐笛娴说话毫不客气,其尖酸刻薄真是与徐莲香不相上下。
权深深忍住心里想一拳把她干倒在地上的冲动,勉强扯出个笑脸,回道:
“我离的远些,一听到你叫我就过来了。”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说得好像我委屈了你似的,我这次叫你过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齐笛娴的表情让权深深觉得这人肯定又没憋啥好屁。
“有什么事情还请齐姐姐吩咐,阿深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脱。”
权深深也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下去,算是礼貌地回话。
“别叫我姐姐,我可没有你这么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妹妹。”
齐笛娴傲慢地微仰着头,很是瞧不起的模样。
“那我真是不知道叫你什么了,你我同是从六品,我叫你声姐姐是敬你为尚衣监前辈。”
权深深心中升起一阵不耐烦。
“你!你我的从六品能是一回事吗?我师承方司侍,将来定是前途无量,你不过是个走个狗屎运的乡下丫头,也就到此为止了,又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论资历,你理当叫我一声姑姑。”
齐笛娴自个儿安慰自己个儿的样子倒是让权深深忍不住想笑。
按照规矩,从五品以上女官才可被称为姑姑,这齐笛娴真的是很把自己当一回事。
“是,齐姑姑,那请问齐姑姑究竟有什么指教呢?”
权深深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给齐笛娴,她这才好像长了面子,施舍几句言语给权深深。
“先前师父说趁着春蒐来了五丰围场,正好可以寻些乌桕做染料带回去,过些日子就是太后万岁寿辰,这染料就是为了那时的礼服备下的。你可得长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