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御膳房,拿了该用的食料,权深深谢过康叔,坐在小径边上的大石头上吃起了糕点。
“哎……”
吃着吃着,权深深却忽然叹气起来。
“怎么了?方才说起暴室的事情也没见你如此愁云惨淡的。”
“我在坤宁宫得罪了人,若是正元节之前想不到自保的办法,我恐怕就要被折磨致死了。”
权深深又递了一块桂花糕到宋束竹手里。
“那你这次在暴室被关了这么多天,也跟那个人有关?”
宋束竹伸手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被甜味腻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咽了下去。
“差不多吧,要是能找到大腿抱着就好了,安心当个米虫就好了。”
权深深眯着眼睛笑,宋束竹见了,不自觉地跟着笑。
“那你想出办法没?你不是从小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了么?其实你可以去趁着正元节在皇后娘娘跟前露面。皇后娘娘向来是慈悲为怀定是能记得旧时主仆情分的。”
“哪那么容易。我得罪的,可是当下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想来我也只能……另寻出路了。”
权深深摇了摇头,原主记忆中,皇后娘娘确实是个仁慈的主,但是既然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光靠家族和出身,显然是不够的,她最早收了无父无母的原主在身边做贴身丫鬟,就是为了和太后那边派来的徐莲香制衡,但是没想到原主性子懦弱,一再退让,恐怕,自己在皇后那里,早就是个弃子了。
“另寻出路?”
宋束竹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哼,正元节不是向来有宫女太监进献礼物给各宫主子的习俗,其中最出挑的,也会还会被呈至御前。做件衣裳得娘娘们青眼这正是好机会……只是…… ”
“你还会做衣裳?”
宋束竹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扔进嘴里,权深深又递过来一块,他只好无奈接住。
“嘿嘿,我这是深藏不露,若不是为了脱离现在的处境,我也懒得折腾。”
权深深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枕着胳膊半躺在石头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
“那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宋束竹挪了挪身子,给权深深让地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的手艺就算巧夺天工也难在麻布上翻出花儿来。”
说到这里,权深深不由得又叹了一声气。
“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是有几块好布可以……”
宋束竹还没说话,权深深猛地起身,凑近了他幽幽说道:
“小宋……你该不会……”
“嗯?”
宋束竹看着突然放大的娃娃脸,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你该不会是来体验侍卫生活的富家公子哥吧~”
权深深拉开了距离,又伸手去食盒里摸了一块芙蓉糕出来,嗷呜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
宋束竹看着权深深费力地嚼着,伸手抹去了她嘴角的碎屑。
“富家公子哥说不上,只是恰巧家母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绸缎布匹到时候我拿几匹给你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