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少年倔强又隐忍的跪在家门外,黑夜笼罩了他,可他挺拔如松的身躯,一刻也不曾弯下。
雨一刻也不停,这世界从来都不曾善待这个倔强而无辜的少年。
在这花哗啦啦的暴雨声中,隐约能听到门内传来的男人的暴吼声:你这个小野种,天天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我好不容易赚来的工钱,竟都被你偷去。买了吃的,果真是跟你那个爹一个德行…
男人的吼声中隐约能听见一个女人婉约而讨好的声音,透过门间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约40岁的妇人这低声下气的向那个暴怒的男人道着歉。
可男人看都没看他一挥手,将女人掀翻在地,他很踹了她一脚,用手揪起女人的领子,女人不敢求饶,眼泪顺着眼角刷刷落下,男人将自己喝最后通红的脸凑到女人脸旁,他瞪大着眼,看着女人那张并不年轻貌美的脸,用手改为掐着他的脖子,对他使劲吼道,都是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都是你把老子的工钱都偷了去。嫁进来两三年了也不给老子生个儿子,养你这个败家女人做什么,早些带着你那野种儿子滚蛋吧。
随后男人放开手,使劲将站不稳的女人挥到一边,不管她会不会跌倒在地,男人使劲推开门。只见家门外暴雨里依旧是那个少年,挺拔的跪在雨中,丝毫不肯弯下身躯。
他似是酒劲上头,又似乎是气急了,原本涨的通红的,脸更加红,脖子上青筋毕露,他快步走到院中,一拳像男孩的脸上灰去,男孩儿挺拔而又瘦弱的身躯顷刻便被挥倒在地,他一声不吭。
这屋里的女人踉踉跄跄直直的像儿子扑来,他扑倒在儿子身上,护着他,生怕眼前的这个四十多岁的酒鬼男人会像以往一样用他的拳头使劲挥在自己瘦弱的儿子身上。
谁是男人大发善心又或是酒喝上了头,没想起痛打他们,只有臭骂了他们两句,便离开了院子。
黎明尚且不曾降临,那破晓的曙光又怎会到来。
男孩儿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个年幼的男孩,分明是十八九岁的男生,他站立起来扶起痛哭在地的母亲,准备将她扶入屋内。
老天爷似乎是垂怜他们雨不知何时竟慢慢减小,此时只有些毛毛细雨,从天空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女人颤抖着嗓音问他的儿子:你老是与我说,究竟有没有偷你父亲的工钱。见男孩儿沉默,他有加大了嗓音,并使劲的拍着男孩儿的胳膊,说啊,说啊,你说啊。
男孩终于有了反应,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腕,却什么都没说,只将她扶进房内,母亲见他倔强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去偷别人的钱,但他却始终不肯服个软向男人解释两句。唉,女人痛心疾首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男孩儿只轻轻说了句,他不是我的父亲。再了无二话
过了一会儿,女人情绪平静了些许,对男生说,我听说咱们镇要来一个有钱人家,这不这些时日就准备在这附近该做小洋房。我听村里人说,来咱们这儿住的似乎是城里来的一位什么千金大小姐,你父亲说的也不道理,不如这学咱就先别上了,他们家正好要做房子,你赶着去帮衬帮衬,最好能得些打赏回来,小厌,你是妈的亲儿子,是妈十月怀胎生下的,妈都是为了你好啊,咱们这镇上本就没几所高中可念,你都初三了,便是成绩优异,考上了高中,咱家也没有闲钱来给你念书啊,不如你去那做些体力活,挣些钱补贴家用才是……
男生眼眸沉沉,不回一话。
夜似乎更浓郁了,不知何时天才能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