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破伤风导致的高烧让丁程鑫意识不清,此刻完全清醒不过来,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瞪瞪,双腿上脚背上都是一道道的伤痕。
睡熟的人是没什么意识的,更不要说是此刻昏睡过去几近没有知觉的丁程鑫了,躺在床上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刺激。
听不见林管家的呼喊,感受不到家庭医生扎针挂吊水的细微疼痛,甚至整整一晚对脚上的伤口也没知觉。
家庭医生在给丁程鑫处理伤口时候也觉得头疼的不行,伤口停留在脚上整整挨过了一整夜,有些还带着玻璃残渣留在伤口表面,稍稍做些动作都会牵动伤口,丁程鑫前一晚没有处理,伤口此刻难办的很。
好在人还因为擦伤高烧昏睡着,即便是有些超过常态的病痛也没惊醒他,除了过程中间的几声呻吟,丁程鑫再没有其他异样。
挂上点滴后的丁程鑫渐渐才回过神了,锥心的头痛伴着昏沉的感官袭来,有些茫然的眯着眼看了看身边站着的林管家。
丁程鑫“怎么回事?”
丁程鑫看着自己身上的吊水,腿上绑着的纱布,多少也猜到了些,问了一声之后就抬眼看了吊瓶里的盐水。
还有很多,滴答滴答的药水缓缓往下滴,一颗一颗的往下坠,丁程鑫越看越觉得烦躁。
心下越是烦躁就越厌恶磨蹭缓慢的东西,丁程鑫看着吊瓶只觉得碍眼,看了眼穿着睡裤的双腿,丁程鑫没好气白了一眼围在自己周遭的一大帮佣人。
丁程鑫“准备都待在这看我换裤子?”
这话一出,包括家庭医生在内的人都接二连三出了屋,生怕再惹得这个活阎王不高兴。
丁程鑫随意扯掉了手背上的针,麻利的换好衣服就往外走,随意擦掉了手背上的血,面不改色推开门就出来了。
林管家一步不离跟在丁程鑫后头,几次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丁程鑫时不时投来的警告目光遏制了。
林管家也是多年的人精,也是整个丁家最懂丁程鑫心思的人,自然也及时住嘴了,一句话不说就跟着丁程鑫走了一路。
“少爷?”
丁程鑫有些不耐烦的阻拦了身后继续跟着的林管家。
丁程鑫“我现在需要一些个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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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一个人走在路上,漫无目的的瞎逛根本不清楚目的地的闲逛,学校的病假自然是请完了的,倒是他现在的的确确无处可去了。
所谓家的地方,他不愿意待,学校全是枯燥的课业,他不愿意学,此时此刻走在路上,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好像他从来没有一个所谓的安心之处,没有正常的贴心好友,一场病症过后看待什么事物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周围全是虚伪客套,不仅是他的父母,还有周围的老师同学,就连他从小到大最信任的林管家也不例外。
面上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僭越,然而丁程鑫最厌恶的就是林管家这幅虚与委蛇的模样,如同他厌恶的人一般惹人厌烦。
好说歹说是离开丁家,丁程鑫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