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周少蕴看着面色阴沉的姜温如，心道：文字传达与亲眼所见，感觉果然不一样。

他还从未见过姜温如生气的模样。版本2中虽写过，但他并未有什么感觉。现在，他没由来的感到害怕。

姜温如转过头看向他。他忙低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如小帘子一般遮住眼睛。可姜温如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惧。

姜温如少蕴，我很可怕吗？

他语气温柔得让人以为自己是他的全世界，可周少蕴却想到了版本2中一段剧情。周少蕴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手脚皆被银色链子锁住，姜温如挑起他的下巴，温柔地问他，“少蕴，我很可怕吗？”。

他要怎么回答？他很确定，姜温如看到他眼中的惊惧了。他回答不可怕，显然不行；回答可怕，那更不行了。

他闭紧眼睛，思量再三，决定说实话。

周少蕴温如，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不知怎么就害怕。

明明是温暖适宜的天气， 他的额角却浸出豆大的汗珠。姜温如拿出帕子为她轻轻拭去。

姜温如少蕴，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周少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周少蕴自己也不知，现在他自己的样子带了些可怜的意味。

姜温如少蕴，我不会对着你生气。答应我，别怕我。

姜温如眼中的温柔想让人溺死在里面，他话语里全然没有商量的意思。

周少蕴即使心里害怕，也只得强颜欢笑。

周少蕴好，只要你不对我生气，我就不怕你。

他微微笑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仿佛满是信任。不知是他演得太好，还是姜温如太过相信他，姜温如竟未看出他的恐惧。

萧星明站在周少蕴身后。他感觉得到，周少蕴有些害怕。但在他听到两人温柔地交谈时，只当是休息不好的错觉，同时心里又有一阵酸楚。

大太监站在姜温如身后看得清楚，自也看到周少蕴眼中的恐惧。他还觉得现在的陛下跟往常不大一样。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姜温如少蕴，今晚留在宫里陪我。好吗？

他语气中尽是请求，周少蕴哪敢不答应。

周少蕴好，别说今晚，明晚都行。

姜温如真的？

周少蕴只是客套一下，但看着姜温如那亮晶晶的双眼，他只能咬牙道

周少蕴当然是真的！

――――夜晚

周少蕴躺在熟悉的龙床上，听着姜温如说淑嘉郡主如何如何地烦人，并附和上两句。

他觉得今天的姜温如很不对劲，有点儿像精神病。版本2中，后期的姜温如确实是个半精神病，他只以为是黑化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姜温如的隐藏病症。还有黑化这个问题，怎么也得是被虐的他黑化，姜温如这个施虐者黑化什么？真想把作者揪出来好好问问。

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姜温如看着他乖巧的模样，手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姜温如少蕴，你可千万别怕我啊。不然，我会伤心的。

他将人抱在怀中，进入梦乡。

他睡得好，周少蕴睡得可不怎么好。周少蕴感觉自己被什么紧紧抱着，很热很热，不是很舒服。

他还梦到，他躺在未央宫的床上，被姜温如用银色的，缀着红色玛瑙的细长链子锁住脚腕，链子的另一端拴在床栏上。姜温如眼神阴冷地对他说：“你怎么这么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