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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小故事

与卿不同归

  大学毕业后,往往会回想起高中,大学时那个和我一起并肩前行的人,我们曾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后来以遗憾告终。

  毕业之后我被A公司录用,成了财务总监,昨天晚上出去聚餐的时候,酒喝的有些多了,一觉睡到五六点,摸摸空瘪的肚子,承受着轻微头痛,不情愿的下楼去买饭。

  高中读过诗词,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与你的相遇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还是像往常一样,双肩背包只背一侧,戴着耳机,一手插兜。与当年老师说你“吊儿郎当,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当时你愤愤不平,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与现在慢慢重合。当我想过去打招呼的时候,也许是没有勇气,我选择换另一条路离开。毕竟,当年是我辜负了他。而就在这时,我接到了闺蜜的电话,她跟我说,她准备出院了。

  我急匆匆的赶去医院,正巧碰见了他——沈森。我们深情对视良久。思绪拉回当下,他没有与我打招呼,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看他进了医院,看样子他应该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今天是梁暖出院的日子,我要是晚去一会,她一定会像我的上司一样劈头盖脸的数落我一顿。

  “沈医生,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一会我闺蜜来接我,你看她怎么样。”

  “要是你看上她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点小费啊。”

  我还没进门就听见,小暖在跟沈森科普我,就像我妈一样。非常着急让我嫁出去。

  我找到病房,喊:“小暖,我来接你了。”

  我推门直入,看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他回身看我一眼,嘱咐道:“病人是急性肠胃炎,少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我下意识点头。

  “这是我闺蜜,怎么样漂亮吧,上大学的时候追她的人都排队排,可他非得惦记着,那个什么同桌。”

  “你都不知道啊,他同桌……”

  我听梁暖似乎还想有往下说的意思,就掐了一下她的后腰。

  “怎么了,我哪说错了,你不就是……”

  “他就是我同桌。”

  梁暖在医院这几天,可真是没白忙活,才住院一周,就把沈森的喜好打听个一清二楚。她刚住院的时候,就跟小护士们打成一片,把沈森的生活习惯和喜欢的类型都写了下来,还画了一张人物关系图。梁暖说,这人哪都好,可就不是我的菜。

  沈森说话,还是那么不温不火,不紧不慢。

  “梁小姐,这是你的出院证明,有时间的话记得回来复查。”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他见面的场景,在高铁上,在铁塔下面,在湖边公园,他带着他的女朋友一起看风景,看日出日落,而我只能在远处默默观望。或许是在一个雨天,我们擦肩而过,再或许是是在一个雪夜,霓虹灯闪烁的街头,面对面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可偏偏是在医院,这个好闺蜜不停的把我们两个往一起凑。

  “梁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沈森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我心知肚明,有些事情这辈子注定是躲不过去的,倒不如坦荡面对。

  “好久不见。”

  “嗯。”

  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后来又简单说了句:“三天之后记得带她回来复查。”

  我带小暖回到了我妈妈给我买的房子里,这所房子就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所谓的嫁妆。每天催着我赶紧嫁人,可不要落到没人要的地步。如果不是嫁妆,我早就把它卖掉了,我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每天就住在公司,没有什么大事我是不会回来的。

  回到家,我察觉小暖的神情有些不对,我问:“你怎么了。”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我把你微信给沈森了。”

  我眼睛瞪的老大,真的想掐死她。

  “叮……”是微信提示音,沈森这么快就加我微信了。我想了好久,手指在屏幕前晃了好久,最后梁暖一下就按了下去。

  “梁暖!!”我大喊。追着他在房间里乱跑。

  “当当当。”不知道哪个冤大头,敲我家门。

  “谁呀!”

  是我妈妈。我知道她来干嘛来了“催婚。”

  “阿姨,快来,坐。”

  我被妈妈派去做饭。

  “小暖,你作为我们家瑶瑶的好朋友,她都这个岁数了,没个对象也不着急,你也不督促她一点。”

  梁暖正吃着东西,还让我妈吃。

  “我催了,刚才还让他加了人家微信呢!”

  我把手里的铲子甩在那:“梁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挽起袖子,准备收拾他。

  “去,你给我回去。”

  梁暖冲我做了个鬼脸。

  “那人是他高中和大学同学,人还不错,重点,瑶瑶喜欢。”

  “好,太好了。那个瑶瑶,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真的!”我无比高兴。

  “你把那个,你男朋友也带上。”

  我满脑子问号。

  “他叫什么。”我妈问小暖。

  “啊,沈森。”

  “对,沈森。”

  我现在订饭店。

  我双手发颤,给沈森发个个语音通话。

  “沈森啊,你一会有时间吗?”

  “有啊。”他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就像有一种魔力,很吸引人。

  “我妈妈想约你吃饭。”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空气就此静止,到处都是赤裸裸的尴尬。

  “如果你不方便就……”

  “地址发我!”

  我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我。

  我妈妈一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了沈森就像看见自己亲儿子一样:“这小伙子,真不不错,和我们家瑶瑶非常般配。走阿姨带你进去。”

  “嗯。”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给我一种见家长准备结婚的错觉。

  “哎,我看阿姨挺喜欢他的,不如你们凑活凑活过得了。”

  “我看你是身体好了,想找死了。”我咬牙切齿。

  “算了,抓紧进去吧,人家来得可早了。”

  我妈领着他进了包厢,推开门,真是不知道该说上一句世界真小还是缘分真大。上午见过的人,这回又出现在了面前,还是跟妈妈一起。

  “小森啊,我听说你们俩以前是同学。”我妈冲着沈森说道。

  我踹了我妈一脚。

  “你踹我干嘛,结婚之前我不得替你把把关。”

  “妈,你瞎说什么呢!”

  我妈都不理我,继续跟沈森聊天。

  “嗯,她对我很好。”

  菜都上齐了,我妈不知道怎么想的,给我盛汤夹了一勺香菜,生怕我吃不到的样子。

  我心里想,这么多年没见,我妈都忘了我喜欢吃什么了,这还是亲妈吗?

  沈森看见了,把我的碗拿过来,跟他的换了。

  我看看他,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我看我妈的样子,对这个所谓的女婿,非常满意。

  梁暖见了在那偷着笑:“阿姨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我看你这老相好,对你还不错,还记得你不爱吃香菜。”

  “吃你的饭。现在这样还不都怪你。”

  “沈森啊,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家住哪啊。”

  “我家住市中心,我妈在医院当主任。”

  “不错,真不错。”

  “妈,你快吃饭吧。”

  “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家瑶瑶结婚啊。”

  我吓得喝口汤都怕把自己呛死。

  “妈,他不是……”

  沈森才更出乎我的意料。

  “明年,我们就准备结婚了。”

  “真的。”我妈高兴的像个孩子。此时此刻,我真的希望这是真的。

  “什么时候,让双方家长两个面。”

  “你俩什么时候发展到这步了。”梁暖在底下偷偷问我。

  “我怎么知道。”

  “不过,他戏演的挺好。”

  “您不是认识我妈妈吗?”

  话说到这我们都懵了,我妈也是。

  听沈森的意思我妈和许欣是在广场上跳广场舞认识的,一来二去,你儿子还没结婚,我女儿还没嫁人,总之就勾搭上了。

  现在这样,搞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是闷头扒饭。不说别的,饭菜好吃啊,还都是我喜欢的。

  有些时候我自己还不知道呢,沈森还能记住她喜欢吃什么,还给我夹菜,这让我妈更加认准了这个准女婿。

  沈森见我看着盘子里的虾发呆,几乎是下意识帮着我扒了起来,送到我盘子里。

  先不说别人感觉怎么样吧,反正一顿饭下来,我和梁暖吃得舒服,我妈问的也挺舒服的。

  “瑶瑶啊,妈和小暖一会还得去跳广场舞,正好沈森开车了,就让他送你回去吧。”我妈说完以后直接带着梁暖闪人,压根一点拒绝的空间都没留出来。

  沈森见人走了,准备送我回家。

  “上车。”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我拿出手机准备叫车,沈森一把抢过来,把手机揣他自己兜里。他在前面走着,嘴角还不自觉的上扬。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沈森回头看我,还是像高中一样那个手插兜的姿势,朝我走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带我上车

  “你放我下来。”

  “怎么了,未婚妻。不好意思了。”

  他说这话搞得我更不好意思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一声不吭。

  他车开的很快,但是这不是回我家的方向。

  “去那?”

  “彼此都熟悉的地方。”

  我猜到了,的确,那个公园,当初我狠心拒绝他的地方。

  “下车。”

  我像提线木偶一样下了车,耷拉个脑袋跟在他身后。

  “我都知道了。”

  “什么?”

  “你那个好闺蜜跟我说了,你高中时候拒绝我,到后来大学毕业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年我只是骗他说: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了。

  “所以呢现在没有高考了,,工作也稳定了你确定,你还要拒绝我吗?”

  我抬头看他,眼中充满了泪水。我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他邪魅一笑,上前搂过我的脖子,轻吻了下去。这个吻来的也许有点迟,但还好,终归是他。

  “走吧,回家。”

  妈妈行动的很快,借着广场舞的机会把这件事跟许母说了,还说了一年之后结婚的事情。可许母说不行,硬是把结婚的日子压到了今年六月份。算着算着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沈森一边开车,一边冲着我傻笑。

  当时我正在给梁暖发微信问罪。梁暖发过来几条语音

  ——姐们,我这是帮你,要是等你跟他说,得等下半辈子了,你不得抱憾终生,孤独终老啊。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沈森的。我问。

  ——就那天,你不在家我去你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盒子,那里边都是你偷拍的他,后面还有你写的什么,相思,什么隔山海……

  我赶紧关掉手机,沈森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在那偷偷看我。

  “看,看我干嘛。”

  “沈夫人还真是,不仅喜欢骗别人,还喜欢偷拍别人。”

  “沈夫人。”这个称呼好久都没听见过了,我心里很高兴。

  沈森刚想亲我,红灯变了,后面的司机见我们还不走,就连按了好几下喇叭。我看沈森的脸色很不好,甚至说有一想下去揍他的冲动。

  我别过头看窗外,抿着嘴偷笑。

  沈森把我送到我家楼下,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爱的抱抱。

  这一切都在楼上我的好妈妈和好闺蜜的观察中。我一进门梁暖就开始起哄:“呦,好甜蜜啊,阿姨抱抱。”

  “你在说我打你啊。”

  “哎,瑶瑶我和你阿姨说完了,那个这周末正好大家都有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

  “这周?这么快。我得去准备准备。”

  我妈在给我买房子的时候说:瑶瑶啊,妈把这房子留给你,还给你攒了一笔存款,等你嫁人了妈就把这些年攒的东西都给你。省的你像我一样嫁了一个没钱的人下半辈子受苦。

  可我现在觉得这件事好像实现不了了,沈森把他家房子的钥匙给我了。

  我躺在床上,想起了高中毕业拒绝他,大学毕业跟他提分手的事,突然觉得自己无比愚蠢,眼前有这么好的人自己居然不懂得珍惜。跟他提分手的时候,正好是公司项目进行得火热的时候,如果做得好我可以升职加薪,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忽略了他。或许他那时说的不错,我也许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后来啊,等项目结束了,我回到大学城附近的那套公寓的时候才发现他走了,一点东西都没留给我,连让我怀念的余地都不给我。

  大概也是那段时间吧,他毕业以后没再留在学校研究课题,而是直接去了市中心医院。

  他也在慢慢改变他自己。而我也是,我也一样,生怕下次我们在次在一起的时候,他说:我不爱你了。

今日重回话本,带来一个小故事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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