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深意蛇崽子不懂，但他知道“大腿”。
转瞬扑瑶姬怀里，双脚化作尾巴，紧紧缠住她，如同挂件一般吊瑶姬身上，仰着笑眯眯的小脸喊：“大腿～”
瑶姬沉默，瑶姬后悔，瑶姬冷漠地将其推开，果断扭身离去。
小蛇崽子怔在原地，尾巴尖蔫哒哒地垂着，十八只眼睛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盛满了伤心无措。
“愣着做甚？还不赶紧跟上。”
察觉他没跟来，瑶姬偏头看他。
“嘶！”金色蛇瞳豁然竖起，兴奋地蛟蛇摆尾，嗖的一下窜到瑶姬跟前，“阿姐～”
奶乎乎的嗓音微微上翘，讨好之意明显至极。
瑶姬心软的稀巴烂，伸出小指给他牵着：“以后，你就叫相柳吧。”
“嘶～”
他有名字了！
他有亲人了！
他不再是有妖生没妖养的怪胎啦！！
小蛇崽子激动地九颗头乱扭：“阿姐～相柳～”
“笨笨呆呆。”瑶姬哑然失笑：“你想把自己缠成麻花吗？把头收回去。”
“唰！”
九颗头应声消失。
没有眼睛看路，相柳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瞧他傻乎乎的，瑶姬扶额叹息，按耐着性子，教授他如何变幻身形。
“心神合一，万物犹静…”
一大一小手拉着手，缓缓踏进余晖中，耀眼的金色将他们悉数包裹，随着令人心安的清脆嗓音，消失于北冥地界。
*
继四百岁生辰后，瑶姬在极北之地，又安然活了两百年。
神的寿命很漫长，她有时也会觉得无聊，不过有蛇崽子陪着说说话，倒还不算闷。
只是近些时日，她隐隐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就连这用来强身健体的剑舞，耍起来都有些吃力了。
就在她神思恍惚时，一个年岁约莫十六七的白衣少年，不吭不响地从天而降。
她神色一凛，手腕微微用力，避开来人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泛着寒意的剑刃“唰”地入鞘。
“你这崽子，总是如此莽撞，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如何是好！”
“阿姐最疼我了，才不会伤我。”
面对她的喝斥，相柳根本不带怕的，双手环着着她肩膀，将人揽进怀里。
他算不上好学生，但和愚笨也不沾边。
两百年，瑶姬每日用精血滋养，让他从过街喊打的小妖怪，一跃变为群妖之首。纵来到这偏远的极北之地，仍小有威望。
手臂粗的蛇尾银光闪闪，顺着瑶姬的腿盘了两圈，冰冰凉凉的触感让瑶姬忍不住打个激灵。
伸出魔爪，揪住相柳两颊的腮肉，稍微使出一点力气往两边扯，她警告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不许这般胡来。”
“知道了知道了～”
相柳捉住她的手，嬉笑着把她带到石桌前坐下，随后奉上杯温度适宜的花茶。
等瑶姬轻呷一口，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方偏着头，试探道：“阿姐，我听鬼方氏的人说，赤水北边的钟山，长眠着一头和我一样人脸蛇身的大妖。你说……他会不会与我的身世有关啊？”
他一撅屁股，瑶姬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淡淡睨他：“有些事既然决定去做，就抛却所有顾虑，勇往直前，犹豫久了，反倒十有九空。跟了我两百年，难道这些还学不明白？”
“我只是害怕阿姐生气。”相柳抿了抿唇，觑着瑶姬的眼神小心翼翼：“倘若我寻到亲生父母，阿姐会丢下我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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