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麻木的眼神里出现朦胧的水雾,震惊的眼神里似藏着委屈不解。
而澹台烬轻笑一声,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恩将仇报?倒是新鲜的词,你们蚌族能安然的生存在墨河之中靠的你们安分和魔神的善良吗?”
他伸手勾起一缕桑酒身前的长发,一圈一圈的绕在指尖,目光一寸一寸的描摹着桑酒的面容:“是靠上清神域的战神,上清神域的将士,你在上清守护的天下中生存,却指责冥夜恩将仇报,不觉得可笑么?”
蚌王怒极攻心,口吐鲜血。
桑佑担忧大喊:“父亲!冥夜那冰晶你用了就用了,不想成亲大可以直接说,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天欢一掌拍出,把桑佑打成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
澹台烬轻叹一声,手指松开桑酒的长发,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看着伤心欲绝的桑酒,冷冷开口:“真难看。”
何必咄咄逼人…?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都不是人。
蛟龙的幻境,毁了它最在意的东西,让它再一次绝望,他才能在不损毁它肉身的情况下破开幻境。
唔,也不知道阿凛有没有想他。
应该没有。
“冥夜…”
泪从桑酒眼里划落,如同珍珠断了线似得,纤长的睫毛也轻颤着,看起来可怜又脆弱,整个人有种令人心动的破碎美感,简直美的令人窒息。
澹台烬的手猛然掐上桑酒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他低声嗤笑,眸色深沉到近乎疯狂,比残忍更难言的恶欲肆无忌惮的翻涌着:“别这么看我,看的我真想做一些美妙的事情…”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气若游丝的声音从桑酒嘴里吐出,他用尽全力微微仰头离澹台烬的唇近了一些,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轻轻地铺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寸,看似亲昵的举动里藏着澹台烬的无限恶欲。
澹台烬眸底墨色沉沉,他笑的轻柔,动作更是轻柔的松开了桑酒的脖子,温柔的开口:“喜欢么…”
桑酒眼里浅浅的堆积起希翼,这会他只希望冥夜对他有那么一丝丝情意,不止是因为他爱他,还是因为这会冥夜掌握着他们蚌族的生杀大权。
而下一秒,胸膛的剧痛袭来,他垂眸一看,澹台烬的手从他胸膛里退出来,一截带血肉的肋骨在澹台烬手里捏着,鲜红的血液染红的男子的指尖,粘稠的血液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缊染成朵朵血花。
痛无限的放大,一个绝望的事实出现在他眼前。
澹台烬把桑酒的肋骨活生生的挖了出来。
“我讨厌你现在的模样。”
你不该顶着他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这是一种…亵渎。
这一刹那,澹台烬似是嘲弄似是讥讽,又似是自始至终都毫无动容。
澹台烬在桑酒绝望的眼神里,白皙的手仿佛在拆什么艺术品一样,一点一点的把桑酒拆分。
一根肋骨…
两根肋骨…
最后那张脸被完整的揭了下来,他轻轻的抚摸着…
手段不可畏不残忍。
可高台之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只能看见血色薄雾笼罩着两人。
而浮生般若幻境外的青凛冷眼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