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语，黎簇又问，“青凛，你告诉我，拯救世界的代价是什么？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吗…”少年暗色的眼眸里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疯狂，沉寂到一种近乎危险的地步。
青凛觉得，他要再不开口，对方能给他原地表演个小白菜切换成大魔王，一刹那间毁天灭地的那种，“没有代价。”
这话就像打断了黎簇的蓄力，只见他眨了眨眼，用一种你不要忽悠我的眼神看着青凛，“是吗？其他事你都可以忽悠我，这一件不行。”
青凛垂眸瞥了一眼黎簇抓住他手腕的手，动了动手腕，挣脱出少年的手掌，“自然，这事没有代价。”
黎簇目不转睛的看了他片刻，慢吞吞的开口，“好吧，我还是很相信你说的话。”
说罢，转头静静的看着窗户外冰雪覆盖的世界。
二道白河镇已经下了几场雪，堆积了厚厚地积雪，屋顶树端路灯各处挂着白雪。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也不沉重，反而充满了宁静。
在第二天刚黎明破晓的时候，青凛就带着黎簇慢悠悠的离开农家小院往长白山上走。
冬日时节，海拔几千米长白山的山脉常年积雪，枯木覆白，野雉销声匿迹，狐熊无影无踪，越往上行走仿佛置身于冰雪童话世界之中。
黎簇背着一个大背包，穿着一身略单薄的冲锋衣露着脖子吹着寒风，丝毫不怕冷的样子，精神抖擞他伸手抓了一把空气，眼里写着两个字大大的好奇，“好神奇，我周围是暖的，比之昨天就像是从寒冬跨入温室，这是什么原理？”
“你可以理解为保护圈。”青凛耐心解答，“也可以理解为结界，不限制用工具，手指树枝，在自己脚下画个圈，起点于终点闭合。”
“相信它会保护你，这是以意识为基础引起变化之术法。”
懂了，这是属于玄学，玄而又玄的东西。
意识？
意识是啥？
黎簇问出心中疑惑，态度很认真，“意识是什么？还能具象吗？圈画的不够圆会不会影响保护力度？”
“相信不够虔诚圈还能用吗？要是我有圈对方也有圈，谁的圈厉害？是以什么来决定圈厉害的程度？”
青凛：………
荒无人烟的雪山上，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一个充满了神学的气场，一个散发着科学的曙光。
良久，沉默的神明才吐出一句话：“你别问了。”
黎簇：………
这能怪我吗？谁让这是充满科学的社会！
两人走了约两个小时左右，青凛带着黎簇一个缩地成寸出现在距离青铜门不远处。
在长白山底深处的缝隙中，头顶开始出现巨大的锁链。
这里的场景让人震惊，黎簇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一只手忍不住攥住青凛宽大的衣袖，青凛瞥了一眼少年用力的指尖任由他去。
一条一条的巨大的锁链横贯在山谷两端，无数的怪物似的人面鸟停在上面，头蜷缩着，像是休眠的状态。
他们在似陶俑枯骨阴兵的方阵，满地的骨骸和乱石中穿行。
黎簇看着被自己手电光柱扫过的枯骨又诡异的阴兵，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一样 ，咽了口口水，小声说，“这里不会是地狱吧？有些渗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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