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引蛇出洞的大戏就此唱了起来,梁邱起假扮的许尽忠一副被打过,疼痛的模样佝偻着背被黑甲卫押解出院子,夜色掩盖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
青凛出了院子就和凌不疑说了告辞,带着顾泗和冯麦踏着月色往程家赶,路上时冯麦低声询问,“公子,你说凌将军能将后面的事办的天衣无缝吗?”
青凛抬头眺望了一眼高悬于天际的月亮,月光万里清辉,“自然是能,他只需带着“许尽忠”在廷尉府走个过场,又将人秘密关押在他所管辖的地牢中,再换一个忠心的黑甲卫进去,消息散开,总会钓出许尽忠身后的鱼来。”
这回是顾泗疑惑了,“公子怎么确定他身后就有一条鱼?”
青凛看着铺满银白月光的前路,即黯淡又有着光亮,黑白交织,“而今官场,想要当官,要么有能力,要么有关系,就像董仓管。”
很明显,那许尽忠能力不足,却能当分量不低的官位,自己亲眷无能力那便是其他人扶持起来的。
顾泗和冯麦两人默契地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顾泗低声说起来其他,“今日程家来人说陛下已经下了诏书封老将军为曲陵侯,赐了万大将军一座宅院,万大将军要将自己居住的宅子送给老将军居住。”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搬府邸?”冯麦问道。
“他们搬后。”
这边青凛慢悠悠地回家,那边凌不疑是带着黑甲卫卫将“许尽忠”围的严丝合缝,旁人只能窥探到衣角,小心谨慎又光明正大的将人压制到廷尉府他管辖的地字狱地牢深处,隔绝了狱卒的目光,一名和“许尽忠”身形相仿的黑甲卫又穿上那衣服,进入到地牢之中,蜷缩在铺着稻草的角落里。
凌不疑看着他轻声道,“委屈你了。”
墙角处响起细微的声音,“少主公,属下心甘情愿。”
凌不疑闻言抿了一下嘴角,慎重吩咐他人,“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不是李田送的食物和水,你一律不要碰。”
众人压低声音,“属下明白。”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便五日后,这期间葛家人来将葛氏接回了葛家,程少商看着他们一群人有些意兴阑珊,往常她觉得堂姊可怜摊上了二叔母那样的阿母,现如今来看,堂姊没有在二叔母身长大是一件好事,葛家舅母将堂姊教的深受阿母喜欢。
阿母也不是不喜欢她,但,她知道,那喜欢只有一点点,她想有一点点应该就知足了。
这段时间阿母对她一直挺好的,会陪着她认字读书,不会让她饿肚子,会在管妇教礼仪的时候在旁边看着,会和她说三哥哥的事。
说三哥哥的事情时,她能从阿母的语气听出浓浓的骄傲,仿佛有三哥哥这个儿子阿母是极为骄傲,话里的喜欢很多,非要打比方的话是堂姊的很多很多倍。
隔天葛老太公便带着二叔母和葛舅父舅母走了,二叔也去白鹿山书院求学,就剩姎姎堂姊一个人,阿母向他们保证说,“从此以后姎姎就如同我亲女一般,我定会教诲养育,不叫她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