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也信邪

*教书先生&算命先生

*HE

夏礼记得之前在家里听大人们聊些家常。

夏礼忘了是谁，一个长辈，年轻时是教书的，却比较迷信，经常去算命。

夏礼后来那个长辈结婚的时候，大家都要去跟新娘子说，这个人太迷信，还是个教书的。

夏礼结果发现那个新娘子便是那个长辈经常去的算命摊。

夏礼“哪有什么信不信邪的？”

夏礼“遇见你，信什么我都愿意。”

民国十二年。

天阴霾一片，刘耀文穿着土气的大褂，颜色是暗沉的黑棕色，带着黑框眼镜，显得古板又严肃。

坐上车子，让人拉到北大去。

街道上叫卖的声音嘈杂，刘耀文听得有些头疼，扶了扶眼镜，闭上眼睛，回忆备课的内容，让自己不再去听。

南岸街是从渝巷到北大的必经之路。

可南岸街的灰尘太多，车水马龙，拉车过时总是会扬起尘埃扑了一脸，有的时候进入鼻腔让人难受一阵子。

刘耀文有轻微鼻炎，如果当天的行人太多，为了防止引发鼻炎，他就会在南岸街下车，徒步五六十分钟走到北大。

他记得南岸街是“迷信犯”的领地。

“迷信犯”就是算命的，他总是自己称呼他们为“迷信犯”。

算命先生和他们教书先生总是不对付的，教书先生觉得算命先生太迷信，不相信科学，只信命；而算命先生觉得教书先生太古板，信科学民主，太清高。

路过时，刘耀文不经意间扫过一个人的脸庞，很白净，皱着眉头埋怨着天气太坏了，很可爱。

刘耀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惜也是个算命的，但看样子是新来的，年纪和他相仿。

二十三岁的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但在教书育人的职位已经算较为年轻的了，在这么年轻的阶段当上了北大的教授，说明实力不容小觑。

或许是天气一直不见光亮，或许是什么影响了心情，刘耀文的思绪总是不在线，除了上课时很认真，休息时间总是傻傻的发呆空想。

严浩翔你想什么呢？

严浩翔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刘耀文啊？什么？

刘耀文回过神来，发现严浩翔的长篇大论他什么也没听进去。

严浩翔我是说，我好像喜欢上一个算命的了，叫贺峻霖。

刘耀文贺峻霖？他算命不是很厉害吗？

严浩翔你怎么知道？

刘耀文我经常路过，听那些大妈说的。

刘耀文享有预言家之称。

严浩翔不是，我是说我喜欢上他了，你明白吗？

刘耀文那就表白啊。

刘耀文在一起呗。

严浩翔好，那我现在就去。

刘耀文你现在就去表白不太莽撞了吗？

严浩翔我去写情书。

刘耀文啧啧啧。

刘耀文用手抵住下巴，脑子里又浮现出早上的小皱巴脸，真的很可爱。

“我好像也喜欢上一个算卦的。”

下班回家的时候，想去买份烤地瓜，想吃那口好久了。

南岸街就有一个小摊，烤的特别香。

刘耀文老板，来一份烤地瓜。

万能人物老板“好的，先生您稍等。”

刘耀文好。

晚上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风吹起还有一丝丝凉意。

闲来无事四处张望，发现那人却还在。

大脑飞速运转，却什么也没想出来，走了过去，到了那人的跟前，那人抬头欣喜的样子，估计不知道他是北大的教授，眼睛亮亮的，很漂亮。

刘耀文先生，给我算一卦吧。

宋亚轩指了指一旁的纸板

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大字“算卦先付钱”

刘耀文低头笑了笑，掏出百元大钞递到宋亚轩的面前，说了一句不用找。

宋亚轩的眼睛似乎更亮了。

很乖很乖的把刘耀文的脉，问了生辰八字什么的，似乎很专业。

眉头又是一皱，刘耀文也跟着皱了起来，算出来了什么？

宋亚轩嗯……你这个月有一桃花，而且成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

刘耀文什，什么？

刘耀文桃花？

宋亚轩对。

刘耀文那，我喜不喜欢这个人呢？

宋亚轩这我不知道，算不出来。

刘耀文那好吧。

可能是为了打破僵局，宋亚轩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刘耀文噗呲笑了出声。

宋亚轩你笑什么？

刘耀文没什么，先生，你看也到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饭。

宋亚轩不用麻烦了，我要一个烤红薯就好。

刘耀文还是笑着，原来他也喜欢傍晚时分的烤红薯。

桃不桃花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光。

刘耀文先生，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姓名，我想认识一下。

宋亚轩宋亚轩，我叫宋亚轩。

宋亚轩你呢？

刘耀文刘耀文，先生。

旁晚的夕阳，映照着羞涩腼腆的小心思，爱你的小心机。

只是让宋亚轩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个叫刘耀文的人天天都来，都是同一个时间点，给他带各种好吃的，明明他什么也算不出来了，只能知道他这个月是有桃花的，他却还愿意来当冤大头。

但宋亚轩却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他就很开心，即使心情被笼罩着，他的到来也会增添一份色彩。

宋亚轩生在贫困的农村家庭，世世代代靠的都是算命，他母亲生前教他的都是算命的技巧，他除了算命什么也不会，可当今的社会人们很少信这种东西，说不现实，太邪门了。

可对于他而言，又什么事现实？是砸满补丁的衣衫，是破铜烂铁的家具，是破败不堪的房屋，是可怜的他没钱吃饭。

在来到南岸街之前，他一直在北滨街，却被那里的人驱赶，他才来的南岸，早知道会在南岸遇见刘耀文，他早就来了。

天色已晚，宋亚轩看卖烤红薯的老板都要收摊回家了，心想着刘耀文怎么还不来，四处张望着，往里走了走，恍然看到刘耀文在北大的门口，身边有一个很年轻的少年拿着课本问他知识，夕阳落下的光束就那么打在他的脸上，精致无暇。

原来，他是个教书的，那么他本不应该来算命的，因为教书的从不相信这些。

眼眶有点湿润，原来喜欢从来不是他单方面的，他刘耀文早就蓄谋已久。

翌日的傍晚，刘耀文准时来宋亚轩这儿算命，宋亚轩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

宋亚轩刘耀文教授还能照顾本小人的摊子。

刘耀文……你都知道了？

宋亚轩挑了挑眉，仿佛再说，我就是什么都知道了。

宋亚轩那……你还记得我给你算卦的结果吗？

刘耀文记得，本月有一桃花。

宋亚轩所以……先生，你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