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黑色的巍峨流云塔高耸入云,塔身上的玄武图腾发出淡淡的金色神光,庇护着脚底永远仙家云集的仙家对决场,只要这尊流云塔在,仙家对决场就会是这混乱的西蛮集都中,屹立不倒的存在。
流云塔内,最顶层的一间阁楼中,黑色的玄石座椅上靠着一个身影,这间屋子很黑,那个仙君的身影隐匿于黑暗中,看不清模样。
他的脚下匍匐着几十位惴惴不安的散仙,散仙们一路跪一路砰砰磕头,生怕自己的磕得没别人响。
座椅上的身影没有任何反应,饶是这样,也没人敢抬头去窥视,个个冷汗涔涔,浑身哆嗦。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轻敲了两声门后,走进了一位身姿挺拔眉目阴戾的少年,他却是看都没看跪了一地的散仙们,而是俯身作辑,恭敬的对座椅上的神君说。
“师父,出事了。”
等了一会,没听到回应,他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犹豫着又喊了一声。
“师父?”
还是没有回应。
余长渊想了想,上前两步,凑到座椅旁一看,那座椅上的青年神君早就闭着眼睛睡得昏天黑地了。
余长渊拧起了眉头,小声试探的直接开口。
“师父,师娘住的塔楼炸了。”
余烬动了动眼皮,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座椅坐起来。
“什么炸了?”
“师娘住的塔楼,炸了。”
“哦,那她没事吧?”
余长渊想了想,低头回道。
“不清楚,值守的仙侍说的,还没有确认。”
“那还不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算了,我去吧。”
余烬从座位上站起身,说罢便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回头对他交代了一句。
“这些叛逃的,你来处理,全杀。”
“是,师父。”
余长渊低头应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余烬步履匆忙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不解。
他跟着余烬修行,拜师已经有一万年,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师父,从对决台拼杀对决最终走到最高位。
这里的神仙个个狠辣,余烬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家族庇护,他就仰望着他的师父,一路踩着累累枯骨坐上现在的位置,脚下的玄石地板不知道染红了多少次,解决掉多少势力,才成为了西蛮集都对决场的新王。
容易吗?
说容易也容易,因为他从未见师父败过。
但是,他总觉得师父除了坐上这个位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师父不说,他就不问。
可现在他却有满腹疑问。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师娘,自己喊师娘,师父也不反驳,不过在这一万年里,师父除了打架,就没主动去过师娘住的塔楼。
最多也就是让他找神仙盯着,西蛮集都不太平,怕出什么事。
一万年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这师父跟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特意看了话本子补课,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见过一万年都不怎么见面的两口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师父和师娘应该是吵架了,冷战着呢。
在他的印象里,师娘小时候给他的阴影可着实不小,现在想起来都还一阵后怕。
师娘可是个狠角色啊,师父你自求多福吧。
然后,余长渊冷着脸,把目光转向了跪了一地的叛逃散仙。
不八卦了,还是先收拾烂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