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总在下大雨,一向忙碌的他窝在家里,难得的安宁。
当然只有他。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膝盖骨一抽一抽的泛着寒疼。
年纪轻轻的我就得了老寒腿(不是),终是我抗下了所有〒_〒
阿阵“啧”了一声。
我觉得他在嘲讽我的柔弱(?)
显然他不怜香惜玉,我也不解风情,所以当他将我的腿放在他膝上时,我有那么亿点点震惊。
他手上捂着一个盛满热水的玻璃杯,腾腾的冒着热气。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杯子,温暖的大手轻柔地为我揉着膝盖和小腿。
“……阿阵?”我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他不做声,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让我收回腿。
“怎么弄的?”
“唔?”
我有些茫然。
“腿。”
“啊……”我坐在了他身旁。
“在……九岁那一年,我差点,被我二伯侵犯了。”
我的声音很轻,飘飘渺渺的像一团雾。
“为了逃掉,我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楼不高,但全身多处骨折,尤其是腿脚,当时就是阴雨天。”
像是在说别人的经历。
我感受到他握紧了我的手。
“都过去啦。”
我吻上他冰冷的脸颊。
但我们都知道,我的唇更凉。
………………
害怕吗?当时是有点,毕竟我思考过很多被折磨的方式,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但我正颤栗着,我在面对着的是对他的恐惧。
我的阿阵。
他会觉得恶心吗?哪怕二伯最后没有碰我,可以他的性格,会不会觉得我……脏?
他侧过头,抵上了我的唇,给了我答案。
唇齿之间,我尝到了血腥味,他掠夺着我的氧气,一点、一点的沉沦。
我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在用撕裂的血肉,喂饱一头大型猫科动物。
什么嘛,受到伤害的明明是我自己嘛……
我口是心非。
起伏,深沉,下潜……
猫猫果然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骤然停止,一段时间后又开始如天裂泻水。
意识沉迷之前,我问起他的眸色。
“绿色。”他奉行少说话多做事。
“具体一点呗?嘶……”他用了点力气,但我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人?
“……墨绿色的。”
“这样啊……听说是很、很多植物的颜色,真好。”
他似乎停滞了一下,“你倒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是么?”
“他们都不敢。”任务之外的话没人敢在他面前说。
“可我敢。”我揽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喘,“因为你在乎我,不是吗?”
“……嗯。”
绿是命很硬朗的颜色。
雨停时,我好像触碰到了劲松苍翠清冷的吐息。
可他分明烫的吓人……
………………
醒来时枕边并没有人,但几秒后他就坐在了我身边,我下意识得想要起身,结果猛抽了一口气。
真的实在是……
酸胀感和一点点刺痛在欢愉过后,酥酥麻麻地漫延全身。
呜呜猫猫他不当人!
他怎么就能神清气爽的呢?
………
“我想要养几盆植物。”我靠在阿阵宽厚的肩膀上。
“好。”
………………
那件事的后续我没有告诉阿阵,我不想说,而他也没有追问。
我跳下楼后失去了意识。
而二伯,一时心慌,下楼时踩空了楼梯,肥胖臃肿的男人滚了下去……
善恶到头终有报。
葬礼时,我端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