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可还认得

须臾，文凌娴暂收风暴，不着痕迹暗瞥席上的方黎，见他正专注地着台上，她侧向他的那半边唇角随即勾起。

看着呢，正好给他看看，可还认得这文氏剑法的第一式？

她收回视线，左手扔掉剑鞘后两指按在右手手腕处。她腕指紧贴，缓缓转动持剑的右手，使剑尖重新横空，状似无意地指向另一边的方黎。

此时她并未移开视线，唇角勾的程度大了些许。

李万津看着她弯起的嘴角，眉目微动，不明所以，直觉她又要作妖，持剑的手紧了几分，另一手按在剑身上，将剑横在胸前略微靠自己左方处，作防卫状。

不过他错了，这回不是作妖，是演绎，将这文氏剑法的第一式演绎给席上的方黎看。

文凌娴动作不停，左手翻动手掌朝上，右手同时一松，剑便落入左手，在左手触碰到剑柄未握住时，她转动手掌，大拇指带动剑柄旋转，使剑尖重新朝向李万津。

她左手握紧剑柄，带着七成功力一剑刺向李万津没有防备的右方。

李万津瞳孔猛地一缩，侧身的同时抬剑抵上文凌娴的剑。两柄剑皆是好剑，剑身相碰发出清脆如佩环的鸣声。

二人顿感手臂发麻，文凌娴面不改色，而李万津则暗骂文简果然作妖，第一回合就耍花样误导自己，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因身高的优势，李万津并未被文凌娴的剑压得弯身，他错步向左，将自己的剑沿文凌娴的剑滑动，朝剑柄滑去，剑身摩擦出细微的火花。

文凌娴无法压住李万津的剑，无奈身为女子果然力气与男子终归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她躲开李万津划过的剑尖，也不强压白费力气，见好就收地撤回剑，同时后退一步依旧左手持剑。

见文凌娴撤剑，李万津也及时抬剑，并未因惯性而栽跟头。他冷嗤一声，同时在心里记下对手气力不足的弱点。

第一回合，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台下早已被神仙打架的路数架势惊住，一个个回过神后憋着红透的脸轰然叫好，也不管席上还坐着主帅方黎及副将。

席上的一名副将与方黎差不多年纪，此时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偏头对依旧看着台上，神情略微有些古怪的方黎点评道：“误导对手趁其不备趁虚而入，这个小少年文简有点谋略，末将听说他兵法应试好像是满分。”

另一名稍年轻约三十来岁的副将见主帅不语，赶忙附和：“是满分，只是他的力气属实小了。而那个李万津公子使剑收放自如，如此年纪便能管控好剑实属难得，这场比试有看头。”

方黎此时开口，面部不见方才略微古怪的表情，换上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他亦微微颔首：“两位说的不错，他们的武功确实不相上下，有看头，有看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两位副将觉得主帅所说的有看头，与他们说不大一样，至于何处不同也说不出，只觉意味不明。

他们的确没感觉错，方黎清楚地瞧见那个文简使第一招前冲他弯了嘴角，虽不明显，但他还是察觉她仿佛看了自己一眼，随即才使出第一招，似就是专门使给自己看的。

当时他并未有任何想法，顶多觉得这人是想在主帅面前表现一番。而当她摆出第一招的架势时，他眸光动了动直觉眼熟，也并未多想。毕竟他纵横沙场数十载，见过的招数千奇百怪不计其数，眼熟亦不足为奇。

事实上，他错了，这第一招，真真实实是使给他看的，且那一招虽时隔十余年未曾在谁身上见过，他依旧没有忘记，那是文氏剑法，是文氏剑法的第一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