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点时,天开始下起雨来,窗外起伏的山峦变得模糊不清。就在这时,他们听见过道里又传来了脚步声,随即门口出现了三个他们不喜欢的人。
德拉科马尔福,一左一右跟着他的两个死党,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
“嘿,瞧瞧这是谁。”高尔夫拉开包厢的门,用他那懒洋洋的,拖着长腔的口吻说,“鼻涕和喂死鸡。”
克拉布和高尔像巨怪一样粗声大笑。
“我听说你爸爸今年夏天终于弄到了点金子,”马尔福说,“你妈妈是不是吃惊死了?”
罗恩腾地站起来,把克鲁克山的篮子碰翻在地。卢平教授哼了一声。
“那是谁?”马尔福说,他看见卢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新来的老师。”哈利说着也站起来,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把罗恩拉回来并且挡住淞瓦,“你刚才说什么,马尔福?”
马尔福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是傻瓜,不会在一位老师的眼皮底下惹是生非。
“走吧。”他懊恼地对克拉布和高尔说。三个人消失了。
哈利和罗恩重新坐了下来,淞瓦瘫回椅子上。
“这学期我再也不会忍受马尔福的胡说八道。”罗恩揉着他的指关节,怒气冲冲地说,“我说到做到,他要是再敢挖苦我们的家人,我就揪住他的脑袋——”
罗恩在空中做了一个猛烈的手势。
“罗恩,”赫敏指着卢平教授,压低声音说,“当心……”
可是卢平教授仍然睡得很沉。
火车继续朝北疾驰,雨越下越大,车窗外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并且逐渐黑了下来。最后,过道里和行李架上的灯一下都亮了,火车哐当哐当地响,雨点啪啪啪地敲,窗外狂风呼啸,但卢平教授仍然在睡觉。
“我们肯定快到了。”罗恩说着,探过身子,可这卢平教授看看此刻已经漆黑一片的窗户。
话音刚落,火车开始减速。
淞瓦望向车头的方向,从包里拿出魔杖。
“太棒了!”罗恩说。他站起身,小心地走过卢平教授身边,想看清窗外的情况。“我饿坏了,真想参加宴会……”
“还不可能到呢。”赫敏看着手表说。
“那为什么停下了?”
火车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
哈利起身朝过道望去。整个车厢里,无数好奇的脑袋从包厢里探了出来。
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接着,没来由地,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淞瓦捏着魔杖轻轻一抖,五六个光团从魔杖尖端冒出,分散在包厢中用于照明。
“怎么回事?”罗恩问。
“你们说是不是车坏了?”
“不知道……”
罗恩趴在车窗上,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向外张望。
“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说,“好像有人在上车。”
包厢的门突然开了,是纳威。
“哈利?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