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轮到了明华进殿,她是那组的第三个人,站位很显眼,长相也很是突出。
她继承了生母的外貌优势,一张鸭蛋脸很耐看,即使穿着统一的服饰,一眼望去也让人印象深刻,见之忘俗。
因为明华的目标是九福晋的位置,所以妆容仪态上就尽量往端庄大气方面靠,只画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淡妆,行走间举止端方,目不斜视,放在人堆里,虽然不能鹤立鸡群万众瞩目,但也算得上出彩了。
而康熙最先看到的,却是明华的那双桃花眼,虽然明华的目光一直微微向下错开了上位者的目光以示尊敬,但他还是从中看到了明华的眼中闪着微光,那里面是希望,是自由,更是年少的意气。
看着这双眼睛,他觉得似曾相识,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他的九阿哥,老九可以说是他长的最好看的一个儿子,没错,就是好看,也不是说其他的儿子长得丑,而是想起其他皇子,要么说阳刚,要么俊逸,要么斯文,要么冷峻,要么憨厚,独独老九,一脸桃花相,用好看来形容最为贴切,他幼时也是最活泼讨喜的,大概是随了他的生母宜妃吧。
老九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在幼时,他胆子大的很,会用那双眼睛看着他笑,叫他汗阿玛,对着他撒泼打滚,有了喜欢的东西就向他讨要赏赐。
可是慢慢的,老九长大了,他眼中的星光渐渐地被恭谨,畏惧和怨怼替代。于是乎,这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就像他的兄长们一样,从儿子变成了皇子。
这些变化,他当然能感受到,他都看在眼里,但却从不会主动去弥补这些隔阂,因为,他是君父,是这天下的主。
他们之间,隔着世上最近也最远的距离。他们,是父子,亦是君臣。
时隔多年,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猝然间又看到了熟悉的眼眸,让这个积威甚重的帝王不禁开口问道,
康熙(玄烨)“董鄂氏,七十的女儿,规矩倒是不错,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可读过什么书?”
康熙声如洪钟,虽然秀女和上位距离三丈之远,但仍然清晰浑厚,声声入耳,言语间散发的帝王威仪让人心里不自觉发颤,
董鄂明华(王玥张显玥明华先按着规矩给老康、太后和高位嫔妃们请安,然后回话,“回皇上话,奴婢平日里只跟着嬷嬷学规矩,替府里照料些产业。对读书一道,奴婢不才,只爱些山水游记,不曾读过圣贤之书。”
万恶的旧社会,天下人在皇家面前,都是奴才。汉人女子还能自称臣女,满人都得自称奴才或奴婢。不过吐槽归吐槽,明华可不敢因为这个挑战皇权,就连神态话语间,都不能流露出一丝不自在,跟封建皇帝讲人权,那不是找死吗。
明华举止端方,一言一行都恪守礼仪,请安回话都不疾不徐,从容中透着大气,康熙心下满意,默默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康熙(玄烨)“你一家皆是京城人士,朕听着你倒有几分江南口音,是为何啊?”
董鄂明华(王玥张显玥“皇上圣明,奴婢幼时体弱,在江南调养过几年,后虽回京,但乡音已成,实难再改。”
明华提起这一茬,康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查的资料,七十家的丫头确实在江南养过几年,不过身子早已大好,倒也不妨事,北方姑娘性子大方爽利,搭配上一点子南方吴侬软语的语调,反而显得特别,也不招人厌,
康熙(玄烨)“哦?江南女子多爱诗词歌赋,你可感兴趣啊?”
董鄂明华(王玥张显玥“回皇上的话,腹有诗书者固然才情俱佳,但奴婢不才,实在无法与诗人共情,奴婢以为,读书意在明理,女子识文断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若只是每日咬文嚼字伤春悲秋,未免多添愁绪,更挑起邪念,便不如不读。”
明华边回答边腹诽,糟老头子问题真多,直接赐婚了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