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人暂时处于利益共同体地位,所以明华和喜塔腊氏一直保持着愉快的合作关系。
这两年来明华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知道了后院女人们的纷争和手段,也学会了自保的方法。不得不说,喜塔腊氏在后院多年来立于不败之地,还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她教导明华如此尽心尽力,让明华一度怀疑原身额娘的死可能真的和她没太大关系,或者说,她只是坐山观虎斗,袖手在一旁,成功混成了那个得利的渔翁。
她虽有手段,但却胜在审时度势。她更像一双无形的手,从不亲自出手害人,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府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线,因此她总能在每一次风波中保全自己甚至获得好处,不得不说,高!
而喜塔腊氏也借着明华在董鄂七十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主母威严也更胜从前。
毕竟,在下人们看来,既可以是刚回府的大格格拿住了福晋,也可以是福晋轻易拢住了归府的大格格。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更要好好敬着。
明华这两年也过得很充实,虽然都是大清朝,但是汉人和满人家还是有些不同的,最大的区别就是鞋子,没错,传说中的花盆底,真是比喜塔腊慧茹还难搞。
明华在现代的时候穿高跟鞋都嫌累,现在让她穿着中间高的花盆底,还要走得端庄大方,仪态万千,真是愁死人了。
为了准备下一次选秀,董鄂家早早就帮明华找来了两个教养嬷嬷,这花盆底她练习了大半年,脚皮都磨破了几百次,才算是达到了嬷嬷的标准,除此之外,明华还要学习选秀和宫廷的一整套极其繁琐的礼仪和敬辞。
见什么身份品级的人说什么话,都要牢牢记住,就算用不到,也要学着以防万一。
在一次次被这些礼仪和尊卑观念冲击防线之后,明华彻底看开了,既来之则安之,在哪个时代就要守哪个时代的规矩,她可没能量改变持续了几千年的封建礼教,在磕头和掉脑袋之间,明华果断选择前者,有命在才有一切啊。
当然啦,作为正经的满人姑奶奶,不可能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家里绣鸳鸯啦,哦,说起刺绣来,不得不插一句,这玩意儿真是太难了,论难度,刺绣认第二,花盆底都不敢认第一!教养嬷嬷几番努力,最终也只能认栽地让明华以后多找些女红好的丫头。
没办法,从前在张府的时候,张明远夫妇都很疼孩子,实在不想学的都不会强求,所以明华一直也没怎么学过刺绣,无论如何也捏不好这绣花针。
比起刺绣,明华更喜欢跑马。这还要感谢董鄂七十那个不着调的阿玛,在明华回京大半年后的一天,不知道七十抽了什么风,突然要带着明华去跑马,当时明华正被花盆底和刺绣双重夹击,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
这一去不要紧,可彻底激发了明华的运动细胞,明华在骑马上的天赋简直有毒,仅仅两刻钟就学会了,还驾着那匹枣红马围着校场跑了几圈,把随行的人吓了个半死,当然,董鄂七十除外,他还沉浸在“爷的女儿真聪明,爷功不可没,咱满人姑奶奶就该如此”的傲娇吹牛逼里无法自拔。
这是每天忙于学习礼仪规矩,管家算账的明华生活中最开心的娱乐活动,当明华在马上驰骋时,可以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一心一意地与自己的马儿一起向前,既解压又刺激,除了磨腿没别的毛病。
明华每次出去跑马,都能收获一双红红的大腿根,然后拖着疼痛的双腿去干第二天的事情。
尽管如此,明华依旧乐此不疲,选秀一天天临近,这是她在清朝生活中仅剩的自由和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