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聂安歌告别了孟瑶母子,到了云梦的客栈略一歇脚。想起临行前聂明玦交代的话,安歌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将孟诗母子一事写进了寄给大哥的书信中。虽说这一世,许是聂明玦有了她这个妹妹的原因,聂明玦的性子倒是比之原剧情中柔软了些许。这次外出,聂安歌每到一处,也会在给聂明玦的书信中讲一些当地的所见所闻,希望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他的性子。
而后,聂安歌带着她的亲卫,一路夜猎游历,待到从蜀地西隅雪山取回寒冰玄铁,准备直接御剑回清河时,已经过去了三月之久,竟是误打误撞将其‘嘉音仙子’的名号越传越远了。
这边,聂怀桑也已经从蓝氏听学回来了。
意料之中,并未合格,明年还得去蓝氏续费一年。
聂怀桑盘算着自己明年还得继续听学的事此时怕是已经被蓝先生跟大哥讲了,妹妹如今还没回清河,他可不敢硬扛大哥的怒气;一路上便拖拖拉拉硬生生耗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回了清河。
便想着先去搬救兵,大哥看在妹妹的份上,能罚自己轻点。等他蹑手蹑脚进了门,终于到了妹妹院门外,却被告知自家妹妹又闭关了的消息,聂怀桑一时有些泄气。
罢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哥总不会真把他腿打断吧?
自己明年还得和自己妹妹一道听学,想想就丢脸。
聂怀桑一脸垂头丧气站在聂安歌的门前,正在反复给自己打气。
没事!大哥每次说打断我的腿最后都没有打成,他才舍不得呢,顶多被骂一顿,反正都被骂习惯了,没事!
忽然,聂安歌房中光芒大盛,将整个院子照得十分亮堂,聂怀桑连忙抬头,便见一道青色光芒破门而出,朝着自己飞来。
原来是一把泛着青光的黑玉折扇。
聂怀桑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折扇,不自觉的心生亲近,控制不住地想要抬手摸一摸。
聂安歌喜欢吗?给你的新年礼物。
声音清婉明媚带着几分笑意。
聂怀桑连忙抬头,原是聂安歌已经推开门,款款走了出来。
聂怀桑妹妹,你出关啦!这是给我的吗?!
聂怀桑瞪大了眼,有些不确定。
聂怀桑妹妹,这是你给我炼制的?!
想到方才一闪而过的光芒,聂怀桑不确定地问道。
见聂安歌肯定地点点头,聂怀桑立马笑容堆满脸,眉飞色舞的。
难怪他一见此扇便心生欢喜,这可是妹妹为他精心炼制,就连大哥都没有这待遇。
聂安歌……
废话,大哥已经有了霸下,也用不着啊。
聂怀桑喜滋滋地接过这柄扇子,再一细看,连手上动作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聂怀桑妹,妹妹啊。
聂安歌嗯,怎么啦。
聂安歌已经进屋,正斜靠着贵妃榻,优雅端起茶盏,浅斟一口,随意应着聂怀桑。
聂怀桑这!这是一品灵器!
聂怀桑这可是一品灵器诶!嘿嘿!嘿嘿嘿!
聂怀桑亦步亦趋跟着聂安歌进门,捧着扇子,一时间激动得手都不知到往哪儿放了。
聂怀桑嗷,我真是爱死你!我亲爱的好妹妹!
聂怀桑兴奋的猛地抱住聂安歌,在聂安歌肩上蹭了又蹭,知道被聂安歌有些嫌弃地推了推,才悻悻作罢。
想他聂怀桑,竟然也能拥有一品灵器了!那他日后外出游玩儿,岂不是就不用那般担惊受怕了?!
聂怀桑抱着扇子细细观察,一边琢磨一边暗自咂舌,我滴乖乖,自家妹妹这是大手笔啊。
这扇子合上之时,远观之,似木非木,似铁非铁,触手温润,也不厚重;墨灵玉做扇骨,融合成的天蚕丝与雪灵羽融合而成的扇面,千年寒冰玄铁制刀锋,机关巧妙。
打开扇面,便见扇面上勾勒着峰峦叠翠,松石挺秀,云山烟树,沙汀村舍,布局疏密有致,变幻无穷,以清润的笔墨、简远的意境,把浩渺连绵的江南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恰如“山川浑厚,草木华滋”,意蕴深远,美不胜收。
聂怀桑好画!不须远访佳山水,即此娱情半幅中。妙极!妙极!
聂怀桑是个懂画的,自然知晓这幅画的精美绝伦之处,他盯着扇面上的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若狂,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扇的背面,聂安歌依旧还是用行书写了“与世殊伦”四个大字。意思是尽管没有将士的骨气,却拥有与人世间平常人迥然不同的品性和理想。
聂怀桑好字!用笔中锋立骨,侧笔取妍,藏蕴含蓄,疏朗通透,气韵生动,风神潇洒。
聂怀桑观这柄扇子,就算它不是灵器只是一柄普通扇子,恐怕也是价值连城。
折扇面上的字画看样子都是新添上去没多久的,隐隐间他还闻见了墨香。
聂安歌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聂安歌傲娇仰头,毫不做作地将夸赞收下了。
见聂安歌这般作态,聂怀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作画之人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来这两年妹妹的字画功底又进益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