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虽是武将,身体强健,但毕竟伤口刚刚养好,昨日顶着寒风站了几个时辰,还是染了风寒。
时宜用完早膳,破天荒的没有去藏书楼,而是窝在房间里看书。
“姑娘,姑娘!”成喜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
“怎么了?”时宜看着她这样子,并没有责怪。想来是事出有因,不然不可能让平时这么着急。
“姑娘,是,是殿下……”她是跑着来的,还有些大喘气。
时宜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蹭”地站起来,边往门口走边问:“师父怎么了?”
“奴婢刚刚路过殿下房间,看到府内医师从里面走出来,一问才知道,是殿下染了风寒,晕倒了!”
成喜说完后,明显感觉到时宜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自己竟都有些跟不上了。既然跟不上,她也不打算跟了,现在在王府,姑娘是不会有事的。
时宜的卧房和周生辰的院子距离并不远,这也是他特别安排的。可今日,她却觉得这路异常的远,怎么走都到不了。
她现在又担心又自责。都怪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周生辰就不会在那里站几个时辰,如果他没有站几个时辰,他是不是就不会染了风寒,就不会晕倒了……
现在周生辰的卧房外站了四个人,谢崇、谢云、凤俏和周天行,就像是聚会一样。宏晓誉因为前两天去了寿阳,并不在府内。几人虽站在门口,但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看到时宜前来,马上给她腾开地方。
“你们为什么不进去?”时宜问道。
“医师说师父现在房间里不能站太多人,影响空气流通。”谢云似笑非笑地解释着。
“那我……”时宜犯了难,难道她也不能进吗?
“师妹,你可以,快进去吧!”周天行说着,还把门打开了。
时宜心里着急,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
可凤俏却始终不解,“为什么十一可以进?我们不行啊?”
众人扶额,周天行和谢崇摇着头离开了。这个凤俏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良人。
只有谢云把她拉走,并给她解释着:“你想啊,师父是武将,身体好的很,是那种因为风寒就昏倒的人吗?”
凤俏恍然大悟:“师父是装的!”
“那当然了。”
“不过,为什么啊?”
谢云此刻真的很无语,她怎么什么都悟不出来啊?
“你忘了,昨日师妹回来的时候不是生气了吗,师父这样是在装可怜,想要博得师妹的原谅。”
那边,周生辰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有人进来,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又马上收了起来。
时宜坐到床边看着周生辰,握紧他的手,眼眶顿时就红了。
“师父,十一错了,十一以后再也不生师父的气了,你快点起来好不好!”
听着小姑娘传来的阵阵哭腔,周生辰心疼极了,恨不得直接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上好像滴上了一滴水,不,那不是水,那是时宜的泪。周生辰再也忍不了了,缓缓地睁开眼睛。
“师父,师父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周生辰摇摇头,坐起身来抬手,装作虚弱的样子为十一擦了擦泪:“小哭包,怎么又哭了?”
时宜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把脑袋藏进周生辰的怀里就开始哭,不管他怎么哄都没用,小姑娘就只是一个劲的哭。之前的委屈似乎全化作了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
“师父坏,师父是大坏蛋,每次受伤都不告诉我,还晕倒,让我担心……”时宜在周生辰怀里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而此刻的周生辰终于明白过来,终于知道时宜为什么会生气了。原来就是因为他受伤没告诉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