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城门上的“中州”二字,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周生辰走进大殿,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险些红了眼眶。皇兄,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的北陈,成了什么样子。
周生辰行了一个大礼:“臣周生辰拜见陛下。”
皇上走下龙椅,亲自把扶起。
“刘辰!”
周生辰轻笑一声,道:“陛下莫不是忘了?臣在幼年时就已舍弃皇姓,臣现下名唤周生辰。”
皇上爽朗一笑:“朕不管你是周生辰还是刘辰,你永远都是朕最疼爱的弟弟。”
周生辰和在场的各位叔伯们打过招呼后,漼广开口了:“陛下,殿下,漼某有一不情之请。”
周生辰忍住内心的笑意,十一,师父来了,等我……
“太傅请说。”
“漼氏有一女,名唤时宜,不知殿下可否有意收她为徒啊。”
周生辰虽内心欢喜不已,但还是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本王,求之不得。”
式乾殿
周生辰看着眼前空置的寝殿,不免疑惑。
“陛下,这式乾殿也是帝王寝殿,为何空置了?”
“父皇去世,朕住着伤心,这几日,你便先住在这里吧。”
晚上,周生辰和皇上一同在式乾殿用晚膳,皇上看着周生辰,问道:“小辰啊,你这今年已经年满十九了,马上就及冠了。你常年四处征战,怎么样,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陛下,臣……”周生辰还没说完,就被皇上给打断了。
“停停停停停!刚刚在大殿朕就想说你了!”皇上气鼓鼓地看着他,“什么陛下,什么臣不臣的。怎么?打了几年仗,做了几年小南辰王,忘了你这个皇兄了?记住,私下在朕面前,不必自称臣,还有,要叫皇兄!”
“是,陛……皇兄。”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嗯,你继续说吧。”
“皇兄,我不便有烟缘。”
“有何不便的?朕是一国之主,你是小南辰王,有何不便?放心吧,出了事皇兄替你扛。”
见状,周生辰跪在地上,道:“……那,臣弟斗胆,我的确有一心仪的女子。”
皇上立马来了兴趣:“是,那家的姑娘?”
“漼氏,漼时宜。”
皇上皱了皱眉,先不说当年南辰王和漼四娘的事情,他此时只觉得,这个弟弟怕不是打仗打得把脑子给打坏了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漼时宜才十岁吧!
皇上把他扶起:“这漼时宜是漼家三娘之女?”
“正是。”
“可她才刚刚十岁呀。”
周生辰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我说是一场梦,皇兄会信吗?”
“哦?说来听听。”
周生辰深吸一口气,将前世的种种全部说了出来。
皇上气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周生辰都吓了一跳。
“好你个戚真真,暗算朕,还敢杀朕的儿子!”
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也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周生辰的忠心。立即下旨,将漼氏之女漼时宜赐婚给了小南辰王。
只是周生辰却显得有些为难,皇上问了他原因,他说:“我与时宜有一纸婚约自是好的,只是我不知,她是否喜欢我。”
“这有什么难办的,待你江水一战告捷,朕亲自派人给你把小王妃送去西州,那时,举行个拜师礼,你们二人朝夕相处,也好培养感情。”
周生辰笑了笑,道:“谢皇兄。”
漼府
小小的时宜坐在房间里,手里捧着书,心不在焉地看着。她这走神的样子就连照在一旁的成喜都看出来了,她知道,自己姑娘的目光虽在书上,可这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成喜觉得,自从那天早上以后,时宜就变了。
不光是成喜,漼三娘也看出来了。时宜的眼睛里总是露出重重的悲伤,有时还透露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
“圣旨到!”
时宜回过神来,优雅地小跑到府门口。
传旨的公公已坐上马车离去,可是漼广等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之中,皇上竟给时宜赐婚了,还是小南辰王!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时宜悄悄地露出淡淡的微笑,她知道,这圣旨,是师父求来的。至于用了什么方法,她就猜不到了。
因为上一世时宜在西州生活了十年,所以,她了解周生辰。也许是因为经常上战场,所以,周生辰最不会按常理出牌。
第二天,时宜随着母亲来到寺庙为阿爹祈福。
她不知道,其实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带着笑意看着她。
这个人就是周生辰!
只因皇兄昨日一句:“回西州前,去看看你那爱徒吧”他便真的来到寺庙,看着他上一世的徒儿,这一世的未来王妃。
这是周生辰在这一世第一次见她,原来,十岁的时宜,是长得这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