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到的时候，聚会上的一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见他来了，纷纷涨红着脸嚷着要再喝一轮，齐力把肖战干倒。
肖战酒量不差，但也经不住这群醉鬼的群攻，到最后零点多散了，走路也快走不成直线了。
到家时，灯都还亮着，陆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半夜重播着综艺节目，主持人的笑声很浮夸。
“陆璐，你还没睡?”他吃惊地问。
陆璐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刚刚才把工作做完，睡不着了就看一会电视。”
陆璐现在公司步入正轨，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忙碌了。在肖战记忆里，这还是年后头一次见她回家了还加班到这么晚。
肖战揉了一把脑袋:“早点休息吧。过了点更难入睡。。”
陆璐轻轻嗯了一声，把电视机关掉了。
肖战觉得他这个举动过过于干脆，难道他说“你不用睡了看一夜电视吧”，陆璐也会照做吗?
“你不舒服?”她问。
肖战不停地揉太阳穴:“有点。”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吧。”
陆璐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里捏着遥控器， 无意识地捏来捏去。
肖战愣了愣:“……不用，太晚了。”
“反正也睡不着。”陆璐这话说得十分自然，说完就站起来走去厨房。
陆璐打开煤气灶，点火的声响传出来，这一刻就不再像是深夜。
“真的不用。”
肖战跟在他后头追过去。
“你现在工作忙，我那边迟到一会也没问题。你要真觉得我得喝个醒酒汤才行，就放着我自己来做吧。”
陆璐顿住。
“好。”她停了大概有两秒，又继续把小汤锅架上灶，然后就放手了:“我确实有点累了，那你自己来吧。”
“嗯……晚安。”肖战心绪有点复杂。
陆璐的语气确实透着疲惫。她略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走出厨房的时候，因为肖战也正靠在门边，陆璐的肩膀碰了一下他。
就是这一下， 肖战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厨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灯还是亮的，燃气灶还烧着，但屋子还是死的，深夜还是深夜。
肖战站在料理台前，照着手机上的教程胡乱煮醒酒汤，突然觉得自已和陆璐的相处没有以前顺心了。
过去半年多，他虽不经常回来，但和陆璐生活在一起，处处都十分舒心，就和家人一样。
但是，他最近对着陆璐，常常会过度解读她的行为举止，并且在他内心深处，总觉得也许这些解读都不过分。
突然想到今晚那一桌子菜，肖战打开冰箱，冷藏柜里空荡荡的，除了新鲜的蔬菜，就只有几瓶水和陆璐去超市进购的牛奶。
那么多东西，不可能是吃完的，是都倒掉了。
他莫名感到烦躁。
陆璐回到房间，仰着头靠在房门上，苦笑着。
果然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始终都不是你的，要来的，谁都拦不住，要走的，谁也留不住，去或留，早已注定。
她还在渴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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