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见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可能平白挨人两拳,虽说武功方面不如霍不疑那般精湛,但也是有些身手的,两人在书房里打得不可开交,碰坏了不少瓷器摆件,笔墨砚台倾覆,纸张书籍散落一地。
直到这架打累了,二人才肯罢手,各坐一角,嘴角渗着血,衣裳褴褛不堪,面颊上皆挂了不少彩。
“霍不疑,你知我有多羡慕你,我虽娶了她,可成婚前她便同我说,你得了她所有的情爱,即使我再好,她始终无法将那些情爱分于我一分,你来说这是什么道理?”
“想来你也听说过,昔年她垂死之际,幸得一位仙师道长出手搭救才捡回一条性命,与她订亲之后我一直在派人暗中追寻当年那名道长踪迹,一直无果,直到在西北的第二个年头,终于寻到了人,他曾与我坦白,若要保证她日后长久,那就必不能怀孕生子,否则生产时那就是个劫难,所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教训你这个混蛋了吧。”
袁善见被说懵了脑子,在他印象里,和安确实是在定亲后小半年里,病得到完全痊愈,开春时彻底养好了身体,因而让自己得以在来年开春顺利完婚,他原以为是老天垂怜,不曾想为和安寻来治病的竟是霍不疑。
“如若你在西北就知道她与我定亲,为何要暗中助我一臂之力,让我早日与她完婚,你应该从中加以阻挠才对。”
“我想让她后半辈子安乐无忧,哪怕她嫁作人妇,我也会护她一辈子,你是她郎婿最好的那个人选,不是吗。”
“原以为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小孩,或者是不想生下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才百般拒绝我亲近,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霍不疑,与你,我袁慎输得很彻底,这个孩子我可以不要,因为我要她。”
“此话当真?”霍不疑有些许激动和喜悦,这样舍弃一个子嗣,就等于
“纵使袁家日后宗主之位由我继承,我肩上亦有传宗接代的使命,但我不愿让她舍身犯险,白白赔上一条命,至于子嗣一事,等百年以后,挑选族中合适的族亲过继一个便是。”
袁善见从地上起身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发冠和衣衫,吩咐下人去套车准备进宫去见和安,想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她,等她身子养好了,再接她回袁府,往后他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相伴到白头。
永乐宫中,和安同样知晓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实,文帝越皇后做父母的先是高兴了小半晌,而后变成了愁容满面,他们也清楚,女人生子是道鬼门关,这孩子降生多半会要了女儿的命,不多久袁善见进宫来了,食盒中带了碗新鲜热乎的汤药,是霍不疑给的方子,药性温和,将身体伤害降到了最小。
寝宫内,袁善见将汤碗递到和安面前,像对霍不疑那般向她表了自己不留子嗣的决心,试图哄骗她喝下汤药。
和安接过之后随手放在边上,郑重其事对袁善见说道:“善见,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这是我欠你,欠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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