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住了一月有余,和安一次都没回袁家,只偶尔进宫探望两位母后,袁慎中途来过好几回,不过每回都被前去通禀回来的守卫拒之门外,直到皇宫传来急召,宣皇后病重,文帝命儿女们齐齐回来见宣神谙最后一面,尽最后一回承欢膝下的孝道。
和安总觉这两日身子疲乏,在府中成日怎么睡都睡不够,精神头差劲得很,胃口更是弱,成日里恹恹的,未等命人拿帖子入宫去请医官来诊治,就先得了宣皇后油尽灯枯的噩耗,和安顾不得先前身体抱恙,连忙驱车进了宫。
永安宫,皇子公主齐齐跪在殿中,越皇后也在屏风外立着,文帝侧坐在宣神谙床榻边,握住对方的手,露出几分不舍与愧疚,宣神谙面容不见任何血色,整个人被病痛折磨得枯瘦憔悴,但五官仍是慈眉善目。
“神谙,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告诉朕,朕一定替你办了。”
“妾此生都替旁人活了,若此时还替旁人说话,也太没意思了,妾在陛下身边待了几十年,知陛下心中依然是那个喜欢耕读的磊落少年郎,若非天下大乱,若非戾帝残暴,陛下是愿一生闲居乡野的,然后迎娶越姮妹妹,生几个孩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此平淡一生。”
“神谙,你这一生……是被朕耽搁了。”文帝欲言又止
“陛下不曾亏欠妾,妾不敢反抗舅父联姻,遇到你,是宣神谙此生有幸。”
和安与霍不疑两人凑巧是前后脚到达的,且只好一同跪在后头一处不大的地方,两人因现下只关心殿中的宣神谙,皆无过多在意对方的存在,以至于两人肩膀在无形中互相挨在一块都不曾发觉。
“陛下为天下安宁舍弃许多,阿姮妹妹何尝不是,不能因她泼辣直爽大大咧咧,陛下就认定她不会往心里去,不曾痛彻心扉,妾知她背后流的泪只有比妾更甚。”
话及此处,越姮都忍不住动容,掩袖偷偷潸然泪下。
“往后日子里,陛下要和阿姮妹妹好好的,就如同你们在山野时那般亲密,就当妾从不曾来过。”
“阿姊。”越姮掩了泪水走近了些
“陛下,让我与阿姮妹妹说几句话吧。”
文帝识趣挪位,让越姮坐在了床榻边。
“阿姊,只要有我越姮在一日,保管宣氏一门无恙。”
“谁指望你了,有太子在,他稳重能干,我放心得很,我现在想说说我们,我知你从未怀疑过我,因才不惧怕外头的风言风语,敢于接收这些孩儿们,敢将出生不久的小六交予我抚养教导。”
“阿姊,小六是我们共同的女儿,在我心中我们就如亲姊妹一般。”
“如果我们是寻常人家的小姊妹,该多好,”宣神谙侧头看向外面整整齐齐跪地的儿女们“让孩子们进来吧。”
越姮对外头召唤道:“都进来吧。”
霍不疑径直起身后注意到那人起身稍有艰难,刚想伸手去扶,然对方也终于费力地站了起来,奔着寝殿内去,霍不疑默默收回那只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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