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晟,别再错下去了,随孤回去同父皇陈情,孤会帮你的。”
悬崖边上,少年鲜衣怒马,身前盔甲紧靠一名披发少女,少女眼角含泪,神色绝望,身体同少年牢牢捆在一起,丝毫不得动弹。
“子晟,放了和安,她是无辜的,是孤的错,你有什么尽管冲着孤来。”
虎贲军已齐齐亮起弓弩,为首统领是左将军,他面上十分不耐烦,扬手而起,停顿在半空中,若不是看在三皇子面上,他才不管凌不疑是陛下义子还是六驸马,只要到他手里一概格杀勿论。
凌不疑单手搂着少女腰肢,下巴抵在对方肩头厮磨。
“和安,你是我此生唯一所爱,所以别想离开我。”
凌不疑猩红着眼,此时此刻,他理智全无,近乎疯魔。
“霍无伤,此生我不欠你什么了。”
凌不疑自嘲笑了笑,的确,和安从来不欠自己什么,反倒是自己,欠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欠了她后半生的幸福,真是个混蛋。
终于,他挥剑割断了麻绳,最后的最后,他紧拥少女入怀,怜爱地吻住了她的发额。
低声道“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
随即突然发力,凌不疑将少女精准推向了三皇子的方向,左将军见机会来了,立刻下令放箭,马背上的凌不疑很快便中了箭,整个人惯性地往山崖下倒去,人自始至终望着少女。
“噗!”
和安急火攻心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眼角挂着泪,再也撑不住精神,晕倒在皇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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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苏醒时,和安已平躺在永乐宫寝殿内,越妃握住她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完全没了平日里西宫娘娘的派头,此刻,她只是一个操心儿女的母亲。
而彼时,凌不疑身躺荒野中,因山崖下有不少歪松树,索性救了他一命,苏醒过来一小会儿的间隙,艰难将夹藏在衣料内的一缕青丝以及那块红绸裙角掏出攥在手心,这些物什成了他此刻求生的信念。
朝堂里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因着凌不疑做出此等“惊天骇事”,朝臣们争吵将近两天了,文帝被朝臣们吵得头疼,扶额抵在龙椅,整人如坐针毡。
崔侯不顾身份跪在下方一把鼻涕一把泪乞求开恩。
距离事发已过去将近两日,向来睿智的三皇子毫无头绪,他完全想不通凌不疑为何要这样做,唯一可能知内情的,是和安。
听宫人来禀报,和安人已苏醒,三皇子率兵气势汹汹前往永乐宫,他现下顾不得那么多了。
“殿下!殿下!娘娘说了,任何人都不见,您别让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难做。”
三皇子几乎是杀进去的,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寝殿,就在贸然闯入前他犹豫了,命手底下人收了剑,三皇子出乎意料地单膝跪地。
“儿臣有急事求见母妃。”
寝殿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妃几乎是踹开的门,听儿子跪在地上说要带和安去朝堂陈情。
越妃当下立刻明白,他所来是为何事,瞬间被点燃怒火,给了儿子一记耳光。
“小六病成这样,你这个做皇兄的,还要再用那个人再刺激她,是嫌你妹妹活的太长了吗?”
“母妃,现今只有和安才能救子晟了。”
“小六和那竖子已经退婚,那竖子是死是活,与小六何干。”
“母妃!”
“够了,今日你休想带小六走,来人!闭门!”
寝殿内传来少女微弱的声音
“母妃,我跟皇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