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玉黄花梨屏风之下,和安在新鲜花瓣簇拥下沐浴净身,衣裳散乱披在架上,无人服侍左右,许是傍晚那时候意外落水的缘故,瞧着气色非尚佳,双唇没了血色,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香菱哭丧着脸,实则是又气又恼,双膝扑通用力跪下,“公主,五公主她们实在太欺负人了,咱永乐宫不能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公主您竟然隐忍不发,奴婢可咽不下这口气,这就去禀报越妃和皇后。”
“且慢,我何时说过这事就这么算了,千秋宴结束过后再算这账不迟。”
“公主何不把这事告知凌将军,让他来好生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狗仗人势的女娘。”
“现在还不是时候,传令下去今日落水之事永乐宫上下不许走漏任何风声,包括我母妃那边也暂且瞒住。”
程少商亲自熬了热腾腾的姜汤带过来,和安方才才喝了药现在又饮了姜汤,总算恢复了些血色,体温也趋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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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宴当日,群臣百官汇集,皇子公主们依次上前贺寿献礼,文帝一手牵着宣后,眼神却始终没从越姮身上离开过,程少商专门精心打造名为的“高山流水”山水造景,和安为此特意提前拟了套贺词给她应对今日这种场合,程少商背了数日有余,烂熟于心,以至于到这天在帝后面前应对自如。
今日宫宴坐席尤为特别些,由于是两人定亲后首次共同出席这种宫宴正式场面,和安如今多了个“凌不疑新妇”的身份,因而顺理成章地坐于凌不疑身侧位置,在全然不知情的状况下,骆济通正朝位席的方向死死盯着,不知从中生出了多少嫉妒艳羡。
年轻男女之间稀疏平常的接触在文帝视角看来简直是晃瞎了眼,他捋了捋胡须,对着越姮一个劲地使眼色,让她也好生瞧瞧。
“陛下当年亦是如此对妾的,若要真比起来陛下当年甚至比如今的子晟更加殷勤些。”
文帝讪讪一笑,帝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凸显得原是今日这千秋宴的主角有些落寞神伤,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便也释然了。
贺礼中金银珠宝贵重之物屡见不鲜,唯凌不疑与和安的贺礼送到了宣后的心坎里,旁人瞧了不过是卷书简,在宣后看来确实缅怀已故父亲的珍贵之物。
和安本就因为操办千秋宴而大出风头,现在更是风头正盛,五公主才不甘居于人下,主动上前献舞为宣后贺寿,这舞排了许久,但也没见什么惊艳成效,反而当众闹了个笑话。
和安中途离席,五公主冲婢女使了个眼色,转而一场新的阴谋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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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把酒言欢之际,骆济通的婢女春笤慌慌张张嘴里头不大不小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六公主与袁侍郎……好像在……在……花园私会。”
凌不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面部神情冷得不像话,却在这时耳边响起和安的声音“大胆奴婢,睁大眼睛看看,本公主在此,你竟敢当众诬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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