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擦着脸上的酒渍,杯子一丢,嘴唇翘起,笑笑嘻嘻的将果盘端过来:“good sister, come on, have some fruit. (好妹妹,来,吃点水果。)”
身边依偎着娇艳动人的金发女郎,说着又吹了一个口哨,拿着一瓶酒径直喝下,几番动作后,才想起来电话对面的人,随意道:
“真不知道你回国干嘛,国内可没有这么多身材优越又热情开放的beautiful girl 。”
宋砚之不疾不徐,嗓音低低悠悠,沉稳又冷静,“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我手机丢了,今后的几年最好不要联系。”说完就毫不犹豫挂断了。
这位大洋彼岸,光着上身,身姿挺拔,腹部的肌肉边上更是明显的人鱼线,西裤松松垮垮的横在腰间,那隐隐约约的线条却越加让人脸热心跳,就是捡到宋砚之,并且救了他,现在是他养父的人,别看他现在逍遥自在,实际的年龄已经快奔四了。
江深甩开手机,嘴上骂骂咧咧了几句,他一把扯下鼻梁上的一副大墨镜,嘴里叼了根粗粗的雪茄,吞烟吐雾,“这小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江深年轻的时候死命创业,十几岁的年纪就在国外四处奔波,好不容易发展起了事业,三十岁的生日一过,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放飞自我,说什么男人越老越有味道。
幸好他年轻时赚的资金多,再败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更何况他捡到宋砚之之后,就直接把这人当自己家儿子养了。
那些公司全部丢给了宋砚之,强行找各种各样的人培训他。所以听说宋砚之要回国,他当时还不乐意来着,他要是走了,自己哪有时间四处玩乐。
宋砚之放下手机,对上裴溯若有所思的视线,他挪开了目光,把手机还给了他,声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沉,“多谢。”
裴溯低着头,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然后他抬起头,神色和语气瞬间恢复正经,“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聪明人之间讲话就是要干脆利落。
宋砚之知道他在说什么,“当然,我看得见。但,我们毕竟分开了这么久,很多事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裴溯撑着下巴,看着他,表情和声音都很温淡,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们是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吗?”
小十在脑海里疯狂蹦跳,【是啊,裴溯一个人住着多可怜。】
宋砚之在医院里养好身体,出院的第一天,就被江深丢进了公司,翻起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计划书。
时间太长,青春年少时,亲情这种看似简单,不经意的赐予东西,他是一点都没体会到,也不理解这一层的牵绊。
但面对裴溯直勾勾的眼神,视线再次对上那双眸,他一顿,欲要开口的话转了一个弯,修长的手指轻叩着裴溯刚才递给他的茶杯,“可以,但两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