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显得很兴奋,握拳挥了挥,“舅舅。”
温壶酒腾空而起,从空中望着百里东君站着的位置,这倒霉外甥身边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拿了把长枪,女的到是空空如也,只是刚才那一掌他也看见了,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闻弄玉身上铃铛发出细碎轻响,一般竹子叫他,或者遇到什么危险铃铛都会响,目光没有多停留在百里东君的舅舅身上,短短一秒就偏开,然后得出结论,这人应该可以保护好他们。
头微微别过来一些,稍稍有风,隐约可以看见一侧露出的白玉簪头,声音清中带着温和,“竹子回来了,我去看看它,待会再来找你们。”
路面积水淡了不少,客栈二楼,缓慢的穿过走廊,却在楼梯口看到静静而立的苏暮雨,他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可浑身的那种气质和压迫感让人完全不能忽视。
仍是如往常一般,身着一身黑衣,墨发挽起,随意而简单,但肩上那只小鸟不停地鸣叫,翅膀和脖子上的羽毛也跟着抖,着实有几分不协和之感。
苏昌河手中,寒光露出,一柄弯刀出现在手中,一碰到苏暮雨的视线,立刻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又来找你了,这鸟不会是个女的?想对你以身相许。”
“鸟都来了,它的主人说不定待会也要来了。”
低垂着视线,看见楼下缓步而上的身影,苏昌河眸色转深,酷酷扬了一下眉心,手上暗暗使力,起了一阵不安分的风,一弯手肘,那阵风轻巧的绕开了别人。
加快速度吹向了闻弄玉幕蓠前的纱,试图挑动它,却只见面纱纹丝不乱,那风也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屏障,苏昌河饶有兴趣地捻了捻下巴。
“真是有趣。”
闻弄玉走路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很轻,轻到几乎没有,就跟是飘到路面的一样,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接近,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上一下。
踩上最后一台阶,身上穿着一条柔软的白色衫裙,幽幽一叹,声音低低的像初冬天色,干净又清冷。
“过来。”
竹子扇动一双不大不小的翅膀,闻弄玉眼疾手快一瞬抓住它,“抱歉,给二位添麻烦了。”
虽然第一次出江湖,也是第一次下山,更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么多人,也不了解遇到的那些人有什么名头或者多么有名。
但有一点不会变,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杀了很多人和杀了一两个人的气息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面前站的这两个,闻弄玉见到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俩人不似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长风那般简单好懂。
他们的面孔下,应该藏了一张又一张的脸,像最深夜的冰封下的寒潭,触之即冷。
至于竹子这只呆呆傻傻的鸟怎么被对方所救,还是它很小的时候,在山上待久了,有灵性,听得懂话,以为遇见的都会是好人。
某一天独自飞到了山下,躺在树上睡得死死的,被人逮了当玩具,绑在风筝上射箭,结果线断了,风筝掉下来,砸在了苏暮雨面前。苏暮雨解开绳子,给它包扎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