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门口。
程默承受着周盛泽的目光，后背迸出一层冷汗，朝远处走来的芷星招手，动作僵硬。
“你什么意思啊？”周盛泽冷笑一声，依旧盯着女生。
女生干笑几声，目视前方，尽量避免和他对视，“我和你说过了，还叫了别人。”
“什么时候的事，”周盛泽愣了一下，“我答应了？”
“就昨天晚上，我电话里讲的，讲完就挂电话了，”程默想了想，“当时你说，嗯，我还听见雪姨的声音了。”
周盛泽回忆了一下，昨天挂电话前还这有还真有一句话被他妈的声音盖过去了没听清，合着当时想着程默这人废话挺多，就没放心上，估计就是这一句了。
等到芷星匆匆走近，周盛泽才“啧”一声，“行，我的错。”，然后移开眼。
程默轻叹一口气，放松下来才后知后觉：对啊，又不是我的锅，程阿惹，真是怂死你好了。
“手心怎么这么湿？”芷星握住女生的手。
没敢说是冷汗，程默只能笑道，“热的热的。”
芷星穿的很可爱，红衣白裤，头顶扎了个小辫子，笑起来像草莓味的棒棒糖，甜的恰到好处。
谁会不喜欢草莓味的糖呢，就像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软甜软甜的女生。
“热就进去啊，”芷星拉着女生的手要往里走，“走吧。”
“等等，还有人没到。”程默站着没没动，默默承受又一次来自周盛泽的目光。
“你还叫了谁？”男生微微低头盯着女生的头顶。
“体委。”程默趴在芷星耳边，轻声说，“总不能只让我一个吃狗粮对吧。”
她听见周盛泽深呼吸后，叹气，“行，你很行，我的错。”
？？？又是怎么惹到这个脾气差到爆炸的？
市图书馆，除去一楼儿童读物区，再往上的楼层都很安静。他们几个来的早，在三层找了位置坐下。附近书架隔开一块空间，很有隐私感，书架上书满满当当，鳞次栉比。四周安静的没有杂音，就是气氛静的凝固得有些尴尬。
“你们这气氛有点不太和谐啊。”林嘉数捂了嘴在程默耳边低声说。
周盛泽没什么表情，拉出椅子坐下就开始刷题。
芷星坐在他对面，林嘉数也不太好坐在女孩子旁边，拖了周盛泽左手边的椅子坐下。就剩体委对面的位置了。
周盛泽的脸色明显更臭了，笔尖下，草稿打得刷刷响。
程默抿抿唇，开口缓和气氛，“那个，昨天布置的那道物理的进阶题，你们做出来了吗？”
“没，卡在第二步了。”林嘉数从包里找题目。
“我也没做出来，感觉少了一个条件，不太确定能不能用老林说的那个模型直接带。”芷星手里握了把笔，笔尖在题目上点了点。
程默往周盛泽那边看了看，很显然男生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空气再次凝固，又一次陷入安静。
“呃，那个……我也是用那个模型，没算出来。”女生再次开口，企图拯救一下这令人尴尬的气氛。
“就是用那个模型，先设参，不能直接带模型，把含参算出来了再套。”周盛泽放下笔，把草稿纸推到另外三人之间，“我有些跳步，先看看吧，不明白的再问。”
男生的字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特别凌乱，另一种就是特别好看。周盛泽就属于后者，即使是在草稿纸上写，依然秀气，甚至可以说有些嚣张跋扈的意味，丝毫不受拘束。
程默松了一口气，抽出一张科作业纸，照着男生写的步骤一步一步打草稿。猛地算出答案，突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还有一点点的成就感。
她想去看芷星写的，抬头就对上周盛泽的目光。怎么还盯个没完没了了？
男生明显没想到她会忽然抬头，眼里有片刻的诧异，又一闪而过，一副顽劣的样子，“做出来了？”
“嗯……”程默答。
“居然写出来了！”周盛泽故作惊讶，“我还觉得过程太简略，你应该看不懂。”
女生一阵无语：得，这是算账来了。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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