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人走了过来,在江澄的身旁坐了下来。
本来正拿着帕子擦剑的右手被抓住,江澄不得不停了下来。
右手被人轻轻的拉了过去,然后清凉的药膏被轻柔的涂抹在右手的虎口上,那是先前在不夜天与人鏖战时握剑太过用力导致右手虎口撕裂。
对于江澄来说,再重的伤都受过了,这点小伤根本不在乎,连上药的必要都没有。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会在意你受过的每一处伤,可能你自己都没在意,可偏偏他却放在了心上。
看着低头一声不吭只默默为自己擦药的蓝曦臣,江澄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手抽回来,可是明明是那么轻柔的力气此刻却重于千斤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或许是贪于这一刻静谧无声的美好,或许是留恋独属于自己的温柔,江澄都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蓝曦臣涂好药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包裹着右手。
"这药膏一天涂两次,切记伤口不可以碰水,待到伤口结痂掉了之后,一天涂一次药膏知道伤疤祛除便可。"涂好药膏包好右手之后,蓝曦臣把药膏一同放在了江澄的手心里。
"蓝曦臣······"江澄张了张嘴。
"嗯?晚吟怎么了?"似乎早已忘了那天江澄说的话一般,蓝曦臣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似乎是一个很傻的问题,但是江澄真的很想知道。
蓝曦臣笑了,不是以往那般清淡的笑,是真正的开心时候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你是江澄吧!"
大概是因为,你是江澄吧!
这句话,恐怕是这世上任何一句赞美都比不过的话了吧!因为你是江澄,比任何一句话都要动听!
"因为是你,所以才想对你好。"蓝曦臣接着说道,"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是爱上一个人很难,爱上一个人再放弃更难。如果能够轻易放弃的,那一定不是所爱的。所以晚吟,别再让我放弃了。"
别再让我放弃了,因为做不到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江澄却在暗唾自己这么几句话就红了眼眶。
可是他又不是石头做的心,碰上蓝曦臣这样的人,只怕也很难不动心吧,便是石头做的心也得被捂软乎了。
"你是傻瓜吗?"只有傻子才会这般的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初次相识,是你来云深不知处听学。当时便觉得这位江公子明明应该是个性格疏朗爱笑爱打闹的少年郎,却偏偏要皱着眉做出一番沉稳的模样,当真是一幅可爱模样。后来亭中相遇,那时你虽换了一副装扮蒙着面纱涣也未认出是你,却还是被那琴声吸引,琴为心境,音由心转,那时便觉得弹琴的这位姑娘或许是涣此生知己。之后再看你,便觉得你二人有几分相似,只是当时却不曾多想。若是那时多想几分,或许抽丝剥茧便不必兜兜转转那么久才认出你来了。"蓝曦臣不由感叹道。
"天地之间从来都是阴阳调和,可你我生为男子,本就不为相配。"江澄低声说道,"若我与你一起,蓝老先生教书育人一辈子,该如何面对你我?我爹娘知道后又该如何?况且你身为蓝氏宗主,而我不久后也要继承云梦江氏,你我二人怎么有可能?"
"晚吟。"蓝曦臣朝江澄伸出了手,"世人与我,毫不相干。若是叔父和江宗主江夫人不同意,涣便去求千遍,求万遍,终有一日他们会被打动的。所以晚吟,陪涣一同面对好吗?"
"谁要陪你。"江澄扭过头撇了撇嘴,可是手却放在了蓝曦臣的掌心中,唯有那红透了的耳朵展露了他的内心。
蓝曦臣笑得开怀,紧紧的握住那只手,此生都不会放开了。
"蓝曦臣······有机会再合奏一曲吧。"
"好!"
——the end——
雯华后面还有一点点的后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