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似乎是个念旧的人。
旧车旧烟旧习惯。
旧情人。
大家好像都在八倍速生活,而他却像一尊蜡像,烧得只剩半截,记忆停留在神落浅音眼神煜煜点燃他的那一刻。
她是他即将冻僵的心脏里尚存的余温。
说真的,琴酒不喜欢说煽情的话。
他更习惯沉默,然后将一切做好。
但神落浅音不同,她温柔细腻,许多奇妙的思想总会说出来。
“是殉情。”
……她可真大胆啊。
可惜神落浅音应该死在自己手上,而不是一场丢人的大火里。
哪怕只是开玩笑,琴酒也觉得神落浅音这句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的花芬芳馥郁,灼烧着他残破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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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炽热的温度和刺目的火光里,对上了神落浅音浅粉色的眼。
她总是那样,含笑又温情,轻飘飘看来时像春日樱花飘落。
而琴酒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双漂亮的眼睛内里隐藏着多么冷血又危险的荆棘。
他的手动了动。
他想抱她。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神落浅音在他上前的时候以为琴酒是想要对她来个“不赞同的眼神 jpg”,或者是冷冷地说赶紧给我把后路修条出来。
可结果都不是。
他竟然抱住了她。
对方不是以往的单手环腰,而是双臂搂住她,甚至是低头微微弯腰。
一个标准的、但对他们来说亲密到不可思议的拥抱。
神落浅音的耳旁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琴酒砰砰砰的心跳声,她的鼻尖都被硝烟和烟草味围绕着,带给她莫名的心安。
她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
连带着琴酒也是有温度的活着。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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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落浅音动了动。
琴酒以为她是想要离开这个怀抱,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唇。
而神落浅音却轻笑着,一只手相当冒犯地按住琴酒的后颈。
然而琴酒并没有紧绷起来,仿佛放下了所有的戒备,鼻尖的蔷薇花香比刚刚还要浓。
柔软的触感出现在唇上。
琴酒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
冰冷冷的研究所被火焰炙烤拥有了温度,噼里啪啦的火花迸溅,警报声尖锐而长久,身处火海的两个人拥有了一个漫长的吻。
四洛克渴求的是极致的自由。
还有什么比无尽的安眠与精神的被杀死还美好的呢?
于是她搂着琴酒的脖子放肆地笑。
“我们会是在火海里自由的飞鸟。”
而琴酒勾起一抹笑,低声道:
“你会以天空为巢。”
…………………………
后续的事情再怎么麻烦,那也是红方该处理的了,等他们焦头烂额终于把一切终结,他们从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对情侣跑哪里去了?!
琴酒和神落浅音两人的功与罚实在是不好评判,他们本来打算等事情终结再处理,可现在,不、是从决战那一天开始,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也有人提出了他们是不是死了,毕竟那天在研究所发现了三个尸体,连身形都对上了,可他们又没有琴酒与四洛克的DNA,无法确定。
而且这个想法是无数人认为最离谱的。
可安室透却说:“那也不一定。”
准确来说,是所有卧底都认为有可能。
四洛克是个疯子,病弱又偏执,笑起来温柔软和的,眼底的戾气却可以浓得像能溢出来。
她的厌世与排外也一直都为人所知,而琴酒跟她这么多年的情谊了,答应和她殉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红方众人:那到底是不是啊?
谁知道呢?
反正,蔷薇花与孤狼永远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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