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蕴“大姐,今儿我还见到谢枫了。”
杨今昙怔了怔,有些茫然的定定看着她。
她也有很久,没见到谢枫了。
目光隐隐闪烁着叹息,却是神色不明,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当初她也是和妹妹一样的年纪,听从文帝的旨意,将她嫁给谢侯的独子谢枫,以固臣心。
谢枫风流多情,从来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像个枯木一样接受着这一切。
她不像她骄傲明媚的妹妹,她自出生启,父母教她藏去锋芒,只以温婉待人,妹妹出世后,性子凌厉不掩,她便被阿父阿母,被周围的所有人教导着去护着这个妹妹。
有时,她也会羡慕这个妹妹。
这被条例捆束的人生,若无放纵一回,实乃她的惜叹之处。
杨今蕴瞧着姐姐这般,便也心下懂了一二,眉眼间不禁染起戾气。
杨今蕴“阿姐,他便回来又如何,你若不愿嫁,我便舍尽所有也不让你嫁他。”
杨今昙笑了起来,眼眶却微微红了起来,点点泪珠滚在眸中,却被她很快的拭去,只得用一个温柔的笑容,阖眸摇了摇头,语气淡然。
杨今昙“瑶瑶。”
杨今昙“我不信神佛,却也每每感谢上苍,让我能来到这个家,能成为你的姐姐。”
杨今昙“你也舍弃了太多,毕竟...”
她有些顿顿,却也温和的看着杨今蕴有些怔住的脸庞。
她只怕留给她的日子太少,不能来得及为这个妹妹寻到一个好儿郎,能远离权力的中心,便是最好。
她收了收神色,叹息一声。
#杨今昙“前些日子,叔父曾与我言。杨珮已经被他定下了亲事,是老家书院的公子,再过一两年即可成婚。”
#杨今昙“杨玟还小,我担心的便还剩下你...”
杨今昙“十一郎是个好孩子,若他当初没有那样做,我是很想让他娶你。”
杨今蕴心中颇为杂乱,只紧紧蹙着眉,沉默不语。
凌不疑,凌不疑。
多少的夜晚,她喃喃这个名字,什么时候不是怨愤交加。
她总要有个结束。
袖子内,是她缓缓将指甲戳进手心,逼自己从那纷乱思绪中清醒下来,为自己寻到一个万全之策。
正当杨今昙认为这个妹妹不会再言时,却听她语气淡淡,又是随心所欲的脸庞,安慰的看着杨今昙。
杨今蕴“阿姐,麻烦你了,这些日子,便透出我要寻一门亲事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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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今昙性子凌厉,难以近人,却因身世高贵,为求亲事之人几近门槛踏破,让素日清净的司空府宅热闹了起来。
这也暗暗给京城的的人传递了一层消息,他们杨家,不会再考虑凌不疑。
凌侯近日总是左等右瞧,想要拉着杨温说说这回事,却也被杨温有礼的拒绝,只道有缘无分,来生再续。
杨今蕴已经坐在厅堂内好几日,媒人门递的求娶人家也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
她懒懒的抽起一个亲帖,十分无趣的抬了抬眉。
但细细一观,她神色渐渐认真下来,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收敛下去,只升起层层惊讶。
杨今蕴“梁侯之子,梁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