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雨休风又定,断云流月却斜明。
——韩偓《夏夜》
夜已经很深了,风也停了,雨也止了;一轮弯月从云缝里斜洒出淡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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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上皆有灯笼笼罩,脚下的路看的清楚。
凌不疑“不知郡主有何要事?”
程长歌撇了他一眼
程长歌“我能有什么事,你那梁邱飞特叫我来救你。”
程长歌“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程长歌看着凌不疑紧皱的双眉,猛然停下脚步
凌不疑一个不慎,将程长歌围进怀里,二人解释一愣。
程长歌咳咳
程长歌“你也别罚梁邱飞,你这兄弟一个比一个对你好。”
程长歌抬头对上凌不疑亮亮的眼眸
程长歌“你也是,不愿来便别来,送些礼就好。圣上带你如亲生,定不会过于罚你,至于其他的闲言碎语,就让他们说去,改变不了什么的。”
凌不疑看着程长歌分外认真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他的身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加速,一股暖流流过全身。
程长歌“嗯?凌将军?”
凌不疑如此直白的眼神看得程长歌不知如何是好。
凌不疑“好,听你的”
凌不疑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程长歌只觉心头一紧,
程长歌“你……你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
又是一夜的落荒而逃。
程长歌来到马上,认由马匹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慢慢踏着碎步。
程长歌感受到手心的粘你,苦笑的皱眉,别开眼,擦在了衣裙上。
四处虽无人,却有人声。
守岁的百姓们家家一起,比平时热闹了不止三分。
烛红的亮光从窗内透出,檐上的灯笼照亮了京城的路。
眼底尽是温柔。
灯笼!
灯笼?
程长歌想起那日铁匠铺的灯笼,忽然醒悟。
随手拿起房屋门口摆的提灯,放了银子在原地。
马匹嘶鸣,回头,奔向了城阳候府。
——
杏林别院
月光清冷,散在满树杏花上。流光四照。
程长歌赶到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裕昌郡主随着奴婢推开了门,立即一箭设了过来。
此后皆是一些女子的爱慕,不顺心,也懒得听。
裕昌郡主“裕昌都会在灯会处静候。”
在裕昌郡主小心翼翼的说完后,大跨步走进了院子。
凌不疑惊讶程长歌怎的回来了,回头看看梁邱飞一直在身旁。凌不疑慢慢将拉满的弓放下了。
裕昌郡主见程长歌提着灯笼这般容易就进了,两眼发红。
裕昌郡主“你怎的这么不要脸,都走了还来死缠烂打。”
程长歌回头看着她
程长歌“我真的就走了?不过思量着与凌将军都未用膳,便去买了些吃食顺带捎了个灯笼。想着待会与凌将军一起题字。”
程长歌笑的人畜无害。
小步跑到凌不疑面前,从怀里掏出木制小盒,递在凌不疑眼前
程长歌“这糖球可好吃了。”
裕昌郡主气得跺脚,转身离开了
裕昌郡主“我会在的!”
凌不疑拿走程长歌手中的灯笼,正伸手拿糖球,却被程长歌打了手背。
程长歌“想吃啊?自己去买,这是我的。”
凌不疑手中灯笼落地,抓住程长歌尚能活动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糖球往嘴里放。
趁凌不疑没了警惕,程长歌将手抽了出来,捏着凌不疑的脸
程长歌“不给别人吃的。”
凌不疑拿开程长歌的手,指腹的茧摩擦过程长歌不算十分细腻的皮肤,程长歌像被烫了一般,急忙松开。
凌不疑“这糖球这么金贵?”
程长歌“那可是我自己做的。”
凌不疑笑着
凌不疑“下次我也做一个还给你。”
梁邱飞(转过身)(二位请当我不存在。)
程长歌不小心踢到脚下的灯笼,才回过神。
程长歌“你看……”
凌不疑“需要写什么?”
程长歌(愣)“那是逗裕昌郡主的。”
程长歌“这灯笼与许尽忠铁匠铺的不一样。”
凌不疑点点头
凌不疑“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程长歌忽然感到身子一软,扶着凌不疑差点倒下。
凌不疑“怎么了?”
程长歌(甩甩头)“可能是今夜驾马着了凉。”
凌不疑“我送你回去。”
程长歌本想拒绝,奈何头昏脑胀的慌,便扶着凌不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