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程少所料,一盏茶的功夫,婢女来报院儿里的小桥因受力不堪,轰然塌陷。众人慌忙来到院中,只见女娘们纷纷落水,场面混乱不已。裕昌郡主向来在那里是出尽了风头,今日落水狼狈不堪,令她嚎啕大哭,万萋萋趴在假石后笑得前俯后仰,程少商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佯装担忧,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程少商在不知不觉中大获全胜,心里乐开了花,圆圆满满地收场了。
待得寿宴结束之后,箫元漪和程始带着一家人回到家中,程始还在为自己女儿没有落水而高兴,箫元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箫元漪“你还在哪里高兴,今日之事是嫋嫋干的,你看那些世家女子知道会不会扒了她一层皮。”
程始一听连忙走过来。
程始“此事绝无可能,桥塌之时,咱们嫋嫋和萋萋都在和你在一处,想做也是分身乏术,虽然嫋嫋调皮,你可不能冤枉了她。”
箫元漪白了程始一眼。
箫元漪“嫋嫋若是生就一副你这样的脑子,自然是不可能。”
程始“嫋嫋像你聪明,许是碰巧而已,她怎会知晓那木桥何时会塌。”
箫元漪“我听万夫人说过,当年公输大夫为相助楚国的国君所制,学名叫做叠骨桥,其实只要抽出其中几块木头再有人踩上去时,整座桥瞬间即垮,嫋嫋精通此道,她三兄回来还带了一大堆图纸给她。”
程始“阿嫂是说这嫋嫋看出了其中的玄机,借机设陷诱入那些小女娘?”
箫元漪“如此一来她在与不在,照样可以用此计策,王家娘子一直在寻嫋嫋的不痛快,我这个女儿又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性格。”
陈止和桑舜华对视一眼,程止缓缓地开了口。
程止“其实此事也无恶果,她让万府的下人在桥头桥尾各立那两块木牌,也把万家摘清楚了。那些小女娘不过是形容狼狈了些,但我看诸家大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桑舜华“也就是万老夫人见多识广,心思细密,都未怪罪。那些小女娘那知晓其中的原委,此事从头到尾嫋嫋安排得毫无破绽,兄长和姒妇尽可放心,回头只要向万家诚意致歉就是。”
程始看了一眼箫元漪,见她没有发话。假装气愤地说道。
程始“此事万不能放纵了她,上次还信誓旦旦地说下次不会了,这才过了几日又出去惹祸了。好在万老夫人没有怪罪,这嫋嫋并非不知自己做得不妥,而是明知做得不妥她还要做,她自恃聪明了的,觉得什么都可以糊弄过去,如此张狂是会闯下大祸的。”
程始“哼,今日我就要折折她偏激的性情,青苁拿权杖来,不打的她认错绝不停手。”
程始说完就假意地向门外走去。这时箫元漪叫住了他。
箫元漪“将军,你就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打她你舍得?这孩子性子是好的,就是性子太过张扬了些,这都城之内波谲云诡,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箫元漪“养孩子讲究言传身教,从小我们不在身边,葛氏又没有好好教导才养成今日这性子。动辄加以棍棒 不耐给予教诲,必定不会成才,我是想三弟就要去骅县上任,让她跟着去长长见识,亲自体会体会万民的疾苦,好让她知晓在京都受的这点委屈和苦难相比之下算不得什么。就是不知道三弟和娣妇是否愿意操这个闲心?”
程止和桑舜华相互看了一眼,笑出了声。
桑舜华“我们都以为姒妇要重重的惩罚嫋嫋呢,刚还在商议怎么才能帮嫋嫋躲避处罚。没有想到姒妇为嫋嫋考虑得如此周全,倒是我们多虑了。嫋嫋这孩子我第一次见她就很喜欢她,只要姒妇舍得,嫋嫋愿意,直接给我们都乐意。”
程止“元漪阿秭,嫋嫋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她也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青苁把程少商叫过来的时候,心里还在打鼓,生怕是阿母发现今日之事是自己所为,要实施家法。没想的是叫她跟随三叔和三叔母游玩长长见识,可把程少商高兴坏了,虽然三日后才出发,但是当天晚上程少商就开始连夜收拾东西了,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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