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腿断了吗?这么慢。”肖檀还是那般,对陈显说话不客气,有些大小姐脾气,“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直接将你‘审判‘出局了。”
自从得知了“审判”在这里的意义,陈显对这个词就有些敏感了。他秉承着“生命不死作死不息”的原则,还是决定皮一下。
“这不是有事耽搁了一下嘛,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大小姐?”
这句话可谓是十分阴阳怪气了,肖檀直接炸了毛:“你什么意思?相柳,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审判者可是我弟弟,你小心我……”
肖檀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忠胜就起身来到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隔开了二人的视线:“好了,二位别吵了,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陈忠胜是六个人中年龄最大的,表现得也就更稳重,他对待别人很有礼貌,也很温柔,没有那种成年男性的凌厉感,其余人也自是对他多几分尊重。肖檀也不例外,虽然很想继续对陈显出言不逊,但还是给了陈忠胜几分薄面,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陈显也乖巧地挑了个地方坐下,正好就在顾时的右手边。
陈忠胜可以算是六个人中德高望重的存在了,这第一次会议也顺理成章地由他来主持,由审判者肖诚进行审判。
“那我们先互相交流一下得到的线索吧。”陈忠胜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位置可以说是十分显眼了就像部落中的首领一般。他的左右分别是穆婷婷和顾时。
陈忠胜伸手指了一下肖檀,道:“就由我左手边开始吧,肖小姐,你是一号,而肖先生是二号,然后我们依次类推,相先生是六号。”接着,他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肖檀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撇了撇嘴,好似有些不耐烦,但互相交流线索有助于加快游戏进度。她沉思了片刻,开了金口:“我调查的是一楼的仓库。仓库本身没什么可疑的,有些货架,摆着一些工具,还有很多空纸箱堆叠着,落了很多灰。有一个橱柜也摆在里面,复古的样式,里面有一些做工精致的深色木盒,四四方方的,没有锁,但是我打不开,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许是肖檀觉得这个位置不舒服,她停下了话语,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抱胸,翘起了二郎腿,继续道:“但是,货架后面有一扇木门,用一把大锁锁起来了,起初被货架和物品挡住了,后来我才发现的它,但我一个人弄不开那锁,所以也就没有进去。我说完了,下一个。”
肖诚听了姐姐的指令,直接无缝衔接:“我搜查的是二楼走廊最深处的骨灰房和隔壁的琴房。”
陈显有些许无语,心想这姐弟俩是跟原身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大的对自己出言不逊,小的针对自己,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穿到了这么一个人身上。
“那骨灰房中间桌上的那个骨灰盒我打不开,我生掰了半天纹丝不动,我就放弃了。但是在它前面那个香灰缸里,我找到了一张烧了一半的字条。”
肖诚将字条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众人一看,这哪是什么字条,分明是一张烧了一半的符咒。这下陈显更觉得这少年脑子有问题了,但他没有证据,说出来恐怕会被姐弟俩围殴吧。
众人围着符咒研究了半天,中途顾时还拿出手机想上网查查,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奇怪了,昨晚我还在和我姐聊天来着,今天咋就没信号了呢?”
众人研究无果,也就放弃了,叫肖诚将它收好。
“骨灰房就这些东西。至于隔壁的琴房,那里也很空旷,有一扇滑动式的落地窗,但是很奇怪,窗帘是在外面的,外面应该是有一个阳台,但是那落地窗我打不开,甚至敲都敲不碎。琴房除了那扇落地窗就只剩一架钢琴和一个小书架了,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琴谱,没什么新奇的。钢琴估计是个假冒伪劣产品,我玩了一下,难听死了。”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是你不会弹啊,这就是普信男吗?陈显心里想着,转念一想,他在楼下并没有听见钢琴的声音,证明琴房的隔音是很好的。
到了穆婷婷,这个文静的女孩儿拘谨地坐着,双手紧紧抓着裙边,好像还有些害羞。
“我检查的是一楼的一间空客房。房间很整洁,床上用品看着像是新换的,整体看着跟酒店的房间差不多,都很平常。但……”
她抓着裙边的手握得更紧了,头也低了下去:“但我发现床下的地板是空的,还有一个像是门把手一样的东西,这全部都是被垂下来的被单挡着的,一般发现不了。我力气太小也太害怕了,也就没有继续查看,对不起……”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整个弱小可怜又无助。陈忠胜温柔体贴地安慰了她,这让少女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咳咳。”陈忠胜轻咳了两声,将腰杆挺得笔直,说,“我检查的是二楼的主卧,也就是遇害的夫妻二人的房间。房间里摆了一些精美的工艺品,床头有一张丈夫写给妻子督促她吃高血压药的字条。床头柜里有一把钥匙,不知道是开哪里的锁的。”
“还有就是,主卧的阳台上有干涸的血迹,我向下看的时候发现了另一具尸体,应该是个女人,右手不见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手,将众人的神经都拉紧了。
又一具尸体,目前一共死了三个人了。
“那具尸体是玩家的还是NPC我无从得知。其次,我还在主卧的独立卫生间里发现,有三套洗漱用品,感觉很奇怪,但是它的含义,代表了什么,我也确实无法得知。”
陈忠胜说完,默默低下了头,仿佛在为那第三具尸体的主人默哀。顾时没有接着讲自己发现的线索,而是做了一件让众人脸色大变的事:他拿出了一个包着东西的黑色塑料袋,一层一层的打开,而里面包着的,是一只带血的有些浮肿的女人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