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离商场不远的桥头上站着,余林往河里弹着烟灰,撇眼看看段璟清手中提着的牛皮纸袋。
“这袋子真丑。”
段璟清整算计着钱呢,没听见余林说的。“余总,这钱...您...您就从我工资里扣吧。”
他说的是万般艰难,仿佛要把牙咬碎。
也是,买件衣服花20万...他可怎么还啊。
“不用给了,我送你的。”余林讲,“怎么样?今天这排面大不大?”
操,他还有脸提?!
一想到这事段璟清就气的不行,但无奈,哪能跟老板干?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谢谢余总帮着...解围。”段璟清断了一下,面露不悦。
“哼!”余林流氓似的笑了一声,看了看他的腰,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手感,“你腰真细。”
段璟清僵僵地笑了一下。妈的。
两人走着回公司的路,段璟清真是怕了这老板了,怕他再扯出什么话来,于是就主动问了问今晚的报酬:“余总,今天晚上要谈什么啊?”
“地,xx医院后边的几栋危楼不是扒了吗,谈个50年合同从起一片,和人家吃个饭。”
“哦...”段璟清低着头想了想,又支支吾吾地说,“那您,为什么带我去?”
余林停下脚步,段璟清也随之停下望着他。
余林注视着他那深褐色的眸子,阳光从后方打来,映得有些琥珀色。
琥珀中显出的便是自己。
“没什么,看你顺眼。”玉林收回目光抬脚往前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段璟清深吸一口气,脸上莫名有些发烫——尽管他觉得余林这话很讨厌。
“感—谢—余—总—栽—培——”
“......像个太监。”
二人溜溜达达地回到公司,已经快五点了。余林怕路上堵车,便一分钟也没多呆,拽着段璟清就上了一辆灰色辉腾。
段璟清坐在副驾驶上,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一低头,看见了那牛皮纸袋才想起来,自己忘换衣服了!
“余,余总,我忘换衣服了。”段璟清捏紧了纸袋的一角。
余林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瞟了瞟右边:“昂,没事儿,你在这换吧。”
这事儿本来就是自己忘了,他还哪儿敢让老板停到休息区就为自己换个衣服?
一咬牙,反正也是俩男的,自己有的他也有,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段璟清把吊牌扯下,与时间赛跑的男人,绝不让老板看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
刚脱完上衣,一片灼热的目光射过来。段璟清僵了一下,换头一看——余林停下车,左胳膊杵着方向盘支着自己脑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
段璟清的体温一下燃到了沸点,“余总,你...怎么....停车了?”
“红灯啊!”余林歪了歪头,向他表明自己不是故意想看的,“一百来秒呢。”
这杀千刀的红灯,一百秒怎么说也够看到他脱裤子了......
“哦...”段璟清不换不合适,他不想让余林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也这样“洁身自爱”。
他慢吞吞地拿出上衣左右翻看,试图拖延时间,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一百秒。
余林看着他的后背,白嫩白嫩的,没有精悍的肌肉,也没有一丝赘肉,像小女生的后背一样。
“楚楚动人”,“生机勃勃”
余林的脑子一下跑到了“黄泉”路上,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打开窗户透透气,把脑子里的涉黄证据统统倒出去。
我,应该,是个,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