姎姎出去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替嫋嫋带上了门。
程少商莲房快来,我背上快要疼死了,快给我再擦点药。
待姎姎离开院子嫋嫋才让莲房给自己擦药,莲房忙打开药罐小心翼翼地替嫋嫋擦拭着后背。
龙套(莲房)女公子,三娘子是真心心疼您的,为何她在的时候您宁愿忍着疼也不擦药?
程少商我自然知道堂姊是真心心疼我的,只是堂姊与我不同,堂姊凡事讲求一个安稳,她那样的性子若是看我这般受罪定然又要苦口婆心地劝我莫要与阿母对着干,我不喜欢,索性便不说出口。
嫋嫋趴在床上,莲房替她上了药,又小心翼翼地替她吹了吹伤口。
龙套(莲房)女公子,女君这下手也太重了,您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怎的下的了这么重的手?
程少商既不曾拥有过,自然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难过,阿母没有回来之时我日日盼着阿母回来,总以为她回来了我们的境地就不同了,若早早知道我与阿母这般不对付,我倒是宁愿一辈子在庄子上待着。
程少商至少还能享些清净,庄子地多,我们也可以自己开垦些土地出来种些日常生活所需之物,只要不被饿死便好。
莲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女公子在这种时候竟然也能同她说笑。
龙套(莲房)女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您是程家四娘子,无论如何总还是要住在程府的,怎的能让你搬到庄子上?
程少商莲房,我倒是希望阿母再厌恶我多一些,这样阿母是不是就能忘却母女情分,让我搬到庄子上住了?若是可以,我倒希望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嫋嫋与莲房都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看向门口。
萧元漪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存了这样的祸心,程少商,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萧元漪一脸怒气地走进屋子,说实话嫋嫋在看到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程少商阿母怎会来?嫋嫋身子不便,就不给阿母请礼了。
萧元漪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心里话?你想要与程家所有的一切断绝来往,还想要搬出去住?
嫋嫋无奈叹了口气,感叹她今日的运气着实不怎么样,出去散心遇到大冷的天气,偏的又让凌不疑那个忘恩负义的人瞧了去,原以为他是好心借自己披毡,没成想又被他摆了一道。
回到家中被所有人抓了个现行,当着所有人的面挨罚,这也便罢了,可偏偏凌不疑像是挑准了时间来看她笑话,如今倒好,她只是一个人发些牢骚也能被阿母听了去。
萧元漪程少商我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程少商阿母,我所说的话皆是嫋嫋心中所想,不过嫋嫋也知道这是断然不可能的,所以阿母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嫋嫋是在一个人说胡话就好。
萧元漪已然被气的不清,愤然地看着嫋嫋,嫋嫋也不惧,直直迎接萧元漪的眼神。
萧元漪冥顽不灵,屡教不改,你这样一块顽石,如何才能学的你堂姊那般知书识礼?
程少商阿母为何总要拿我与堂姊相比,我与堂姊不同,自然不该放在一起比较,若阿母觉得堂姊好,不若将自身精力悉数放在堂姊身上,这样阿母也能少受些气。
程少商嫋嫋也能不必每日装出一副恭顺好学的模样。
嫋嫋向来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此刻将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即便有所后悔也不会向萧元漪低头。
萧元漪好好好,你这样的顽石,我不教也罢,你好自为之吧。
萧元漪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快到门框边时又停下脚步,转身朝莲房扔了一个白色瓷瓶过去才夺门而出。
嫋嫋看着莲房手里的白色瓷瓶出神,心里却不觉有些委屈。
若是阿母能说上那么一两句话哄一哄她,她就会认错,可是阿母从来不会用言语哄她,向来是骂她的。
龙套(莲房)女公子,这是什么呀?女君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的?
程少商是疗伤的药,阿母应当是专程来给我送药的,只不过又被我气走了。
莲房将瓷瓶放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
龙套(莲房)女公子,您这又是何必呢?女君她分明是关心你的,你又那样离不开女君,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程少商莲房,我教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我的确想要阿母的疼爱,可也不是非要不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现在只不过是又恢复原样而已,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