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芙星从白软的大床上醒来,后脖颈一阵酸疼。白雪王子说的在他房间睡就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只不过是得被打晕才能睡的那种。
芙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轻轻一晃,已经可以动弹了,她试探性地下床踩在地毯上,走了几步尚未有记忆中如同走在刀尖上刺骨的疼痛,她又跳了跳也行动自如。
芙星那副作用是什么?
芙星想起昨夜那只小精灵支支吾吾的模样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正欲开门时,突然一股强烈的痛意从脚底向上蔓延到整个下半身,是昨晚鱼尾分裂成双腿的疼痛,却似乎还加强了百倍。
她已经无力站起只能跌在地上,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唇瓣流出鲜红的血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尖锐的指甲插进掌心的肉里但她也毫不在意,企图能用别的疼痛转移一下注意力。
芙星嘶……
额间的冷汗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地毯上,这没成功的祝福副作用真是要人命,窗外洒落的阳光似乎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希望曙光。
桑月瑞秋,你在收拾什么?
桑月揉着略微红肿的眼睛站在门前,许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太没有安全感了,桑月每天醒来下意识地去找芙星,似乎能得到什么慰籍。
只是,今天有些特别。
当她看到瑞秋处理大片血迹的时候心脏骤停,跑进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生气,本该躺在浴缸里的鱼儿也消失不见。
桑月阿芙呢?他真的把阿芙做掉了?
没什么经历的桑月哭的稀里哗啦的,她还没怎么跟美人鱼培养感情呢,余光恰好扫到从长廊走过来的白雪王子,桑月瞬间就像一只炸毛的猫窜到他面前。
桑月阿芙呢?
“谁?”男人停顿了几秒钟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桑月却以为他默认了,这狗东西昨两天还在喊姐姐虽然是囚禁的,现在直接把人弄死了。她真的好想骂人。
桑月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我没动她。”男人回神,只是眼眸冰冷地扫了她们一眼,从旁边绕开便下楼出了城堡,语气冷漠的同往常都不太一样。
芙星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逐渐消失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把她抱进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咽呜着。
芙星抱,抱得有点紧,喘……不过气。
注意到芙星不太对劲的神情,桑月默默把手松开用手帕抹了把泪,烦躁地把旁边飞来飞去的小东西拍飞。
桑月哪来的小东西都吵到阿芙了。
伊·小精灵·童:???
自知理亏的精灵小姑娘乖乖飞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淡蓝色的药水。
伊童人鱼姐姐,昨天是我的错,这个药水止疼的。
伊童乖乖抱着药瓶子飞过去却被桑月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桑月等等,你是干什么的?对阿芙做什么了?能证明身份吗?这东西有毒吗?
对于面前凶悍女孩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把不谙世事的小精灵说懵了,可是又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桑月阿芙你什么时候有腿了?
对上桑月疑惑的瞳眸,伊童只好把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顺带讲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半吊子的祝福让人鱼获得双腿每走一步的剧痛的代价,变成了偶然发作,一发作就是要命的那种疼。
桑月你真的是精灵吗?看着不大像。
桑月发自灵魂的审问,
桑月怪不得那王子今天那么冷淡都不装斯文了,原来赶着去找新的小美人,说起来昨天那位客人好像不见了。
桑月啧,男人。
桑月撑着下巴歪头盯着远去的小精灵,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还是阿芙好,这些个小公主精灵王子的,都是坑。
芙星昨天有客人?
桑月是个挺漂亮的小姐,应该已经被那王子收入囊中了。
桑月低头在芙星的手腕骨系上了一个蝴蝶结,满意的撇撇嘴,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
在这个谜一样的地方存活途中,好像也没有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