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起了雪,程琬琰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皇后走了过来。
“皇后今日雪好大。”
“下雪了又如何?你忙了一日了,子晟那有孙医官你快去睡吧。”
“子晟那屋好像没有看到有厚被子,今日这么大的雪,也不知会不会冷。”
“予会命人送去的。”
“他也不常住长秋宫,定是不会习惯,也不知道枕头的高度是否合适?睡久了脖子会不会酸?”
“他自小在长秋宫长大,肯定比你还习惯。”
“那已是儿时旧居室了,常年不住人了,仓促间也不知道潮气是否驱干净,身上还有伤,别旧伤未愈又添新病,我还是去看看。”程琬琰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
“程琬琰,予命翟媪给你备下来安神清火的汤药,你哭了许久嗓子也哑了,赶紧喝了去睡,其他的事不必你来操心,他们父子俩好着呢,快进屋,去睡。”
皇后一直在催,催了许久程琬琰才进屋,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半夜程琬琰偷偷摸摸的披着被子就来了,见开门的是梁起飞她往屋里看了一眼,就吩咐道:“快,把门关上。”
“子晟。”
“琬琰,你怎么来了?”
“莫要起来,别拉着伤口。”程琬琰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披在凌不疑身上,“我就知道这被子定是夏被又薄又冷的,我给你带了我的被子,刚才在火盆旁边烤了许久,里面兴许还是热乎的,暖和吗?”
“暖和。”
“军中的生活比这还冷,哪怕是冬日除了滴水成冰时,少主公永远都是薄被冷床度日。”梁起飞又多嘴了,对上凌不疑的视线赶忙闭嘴。
“啊?同样在军营中,为何你如此对待自己?”程琬琰有些不悦。
“你冷不冷?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你不必担心我,我刚才披着被子来的,不冷。”
“好。”凌不疑躺了下来找借口支开梁起飞,“阿飞,长秋宫是不允许外男留宿的,快回去吧。”
“少主公,我是冒着被宫的风险才……”
“嗯?”
“对,少主公是担心我的安危,我这便冒着再被宫的风险出宫。”梁起飞行了礼灰溜溜的走了。
“把门关上。”
“好。”
程琬琰一回头凌不疑已经坐起来了。
“你坐起来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你我便干什么?”程琬琰推了推凌不疑没推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拉到伤口了?我去叫医官吧?”
凌不疑摇了摇头:“我没事。”
程琬琰盯着凌不疑杖责一百竟然还能坐起来:“你受伤是假的?”
“我受伤为何是假的?”
“因为你想用你受伤换我心疼,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为何我受伤你就一定会心疼?你若是不心疼无论我什么计策不都无用了吗?能得安平郡主心疼,子晟三生有幸。”
程琬琰直起身子在凌不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凌不疑慢慢靠近她,吻上她的唇。烛光摇曳,令人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