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琬琰跑着向门外冲去,刚一出符就看见门口凌不疑骑着马等她。
程琬琰向他走去,凌不疑也下了马向她走去,身后的黑甲卫齐刷刷的转过身。
“你在此守了一夜。”
“琰琰,我……”
“不止一夜,只要我不曾宿在长秋宫,你都会暗中送我回来,在门口守着。”
“我知你不喜欢这些,所以……”
“今日我本来也要去府上找你的,虎符之事多亏了你。”
“我知道原委,你不必因为此事与我多说些什么,我所做一切心甘情愿。”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晓的吗?”
“自然是有,就像此刻,我不知你是出于形势所迫才想与我和好,还是发自肺腑的想与我和好。但不管是哪种情形,我都不愿你委屈自己,所以只能是我来找你了。”
“你三发四次的救我,我内心很是感激,只是我不能像我阿父阿母那边夫唱妇随,也无法像姎姎堂姊那样顺从天命,我不知道如何做他人夫人,从前与你在一起时,我觉得不得不妥协,放低身段。可如今我才知道,不得不妥协,放低身段的都是你。”
“此事我也有错,错在我明明喜爱的就是不顾一切行事孤勇的你,却还是不由的去约束你,限制你。琰琰,在我面前你不用压低身段,也不用学任何人。我心悦的就是这般的你。”
“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两句话要对你说。第一句:从今往后我定会使劲对你好,好到你觉得烦为止。”
“好,第一句我暂且记下了。”凌不疑笑了,“那第二句呢?”
“第二句:待我们很老很老了,老到头发都白了,那时带我想起你对我的好,定不会忘记今日。”程琬琰话里的意思是她想和凌不疑一直白头到老。
凌不疑走近几步搂住她的腰:“琬琰,我们早些成亲,可好?”
程琬琰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行至一宅子停下。
“这是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阿母的住处,我想带你来见我阿母。”
“可你我还未定,亲,我现在就来见未来君姑,是不是太快了。”程琬琰有些紧张。
“哪里快了?分明是太慢了。我恨不得明日,明日我们就宴请四方。”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摘朵杏花都不会。”宅子里传来一阵声音。
“琬琰,进去之后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先多言。回头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嗯。”
“哎呀,你快呀!”杏花树下一男的正为一女子摘杏花。
凌不疑牵着程琬琰的走了进去。
“女公子,侄子见安了。”
“小女子程琬琰给女公子见安。”
“你就是那个上次来吃白食的,这次居然还带了个新妇一起来打秋风。我告诉你们,凡事适可而止,别得寸进尺,我阿兄那是脾气好,我可不会惯着你们那些蹭吃蹭喝的。”
“君华莫生气要出皱纹咯。”男子在一旁劝道。
“你胡说!我二八年华哪里来的皱纹?你是不是被越姮那个不要脸的收买了?跟她一起来羞辱我!”
“没有没有,我哪有?”
“你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让那个越姮颜面扫地,身败名裂。”
“这天下又不只是圣上,只是阿文兄长一个二郎是不是?你还可以另嫁他人嘛。”
“他人?那个姓凌的相貌倒是还可以入眼,只不过他是从外乡避难而来的,穷了些,一家老少缺吃少药的,不怕兄长有人有钱帮扶他就是了,我们凌氏总会慢慢兴旺起来的。”
“兄长,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我的兄长了,我阿兄呢,我阿兄呢,我的阿兄他已经死了!我的兄长他死了!他一家老少和全族都死了!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