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子是子晟特意巡来的,不烫手吧?”
听程琬琰这么说着,王姈低头仔细看了看。
程琬琰一把抢了回去:“细陶所制,当然比漆器更好,自然不会烫手。”
王姈拍了拍手,哼了一声叉着腰。
程琬琰勾了勾嘴角:“还有这个坐垫,也是子晟送来的,他怕我整日跪着学习双膝受损,特意送了个更软和的过来,这跟家中的还是一模一样,用着也是习惯。”
“程琬琰!少一口一个子晟的叫,你不过就是找了个好郎婿,用得着得意成这般?”见程琬琰一口一个子晟,王姈心中更是不爽。
“自然是要得意的,我若不得意,你与你家阿母怎会气的牙痒痒?”
“你,不要脸。”
“王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喜欢你的。”程琬琰一脸的认真,丝毫不像讽刺。
“你再怎么讨好我也……”
“因为你蠢,我喜欢是因为你够蠢,你一开口就能让人抓着把柄。自我第一次在家中见你我就觉得应该是第一件事情,就是闭嘴。”程琬琰没等王姈开口又接着说:“圣上向来厉行节俭,皇后的寝宫我又不是不曾见过,何来你口中的描金漆器,鲛绡锦缎?你睁着眼睛说什么大瞎话?你真不怕圣上治你一个生活靡费之罪?”
“这些原本就是旧王宫里的陈设,不曾用到国帑。”王姈解释道。
“说半天不是你的呀?我懒得跟你废话,赶紧出去!”
“谁说不是我的?你可知我乾安王族生活用度本应比这皇宫要更加富足,我外大父,乃文氏先祖前朝重臣,自祖辈起就富甲天才,屯兵过万,皇上本与越妃青梅竹马,是为了与我外大父,才娶了寄养在他家中的皇后,只可惜,自从孤城一战,我外大父过世,我家族才一落千丈,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王姈感慨之际,程琬琰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过气的王族。”
“你!”
“什么慎言!你才慎言!”
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程琬琰担心便跑了出来。
“翟媪,发生何事了?”
“皇后与文修君有些争执,皇后吩咐关闭殿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外面的人个个称赞你温良恭俭,我呸!就该让他们都来看看你如今这幅忘恩负义的嘴脸!”
殿内文修君的话难听至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文修君火气极大,程琬琰担心皇后出事,直接闯了进去。
“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文修君一起之下打翻了一旁的烛台。
“皇后!”程琬琰冲了出来,挡了一下,随后将皇后护在身后。
“琬琰,你的手受伤了,快让孙医官过来看看!”
“别装模作样了!皇后要请医馆是吧?好啊!不妨打开殿门,喊给所有的人听听,让宫闱人人看看,这一宫之主到底藏匿者多少肮脏事!”
程琬琰心中怒气噌的一下烧起来了,上前几步,扯着文修君,上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