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秦霄贤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仿佛有某种火热的液体在中枢神经上来回流淌。过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的陷入梦境中去,破碎、火热、混乱的片段在意识深处交织,构成一幕幕神秘模糊又光怪陆离的画面。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床头手机铃划破夜色,尖锐地响了起来。
“……”
秦霄贤一个激灵坐起来,猛的甩了甩头,条件反射的接起了电话,开口声音沙哑的自己都听不出来:“喂,谁啊?”
“旋儿,出事儿了”电话那边孟鹤堂的声音也满是倦意,“那个许家夫妇三更半夜开车去梦华山接儿子回家,发现许奇瑞失踪了,根本没跟同学在一起。”
孟鹤堂大概已经出离了愤怒,正处于超脱虚无的冷静状态:“许家夫妇接到了匿名电话,里面是许奇瑞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求救声,同时绑匪说,离行刑时间还有38个小时52分钟。”
秦霄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床头闹钟上,数字在黑暗中跳跃,散发出悠悠绿光——凌晨5:35。
半小时后,凌晨空旷的马路上,奔驰闪电般飞驰,犹如晨昏交际中耀眼的流星,瞬间消失在长街尽头,只留下汽车尾汽缓缓消散。
上午八点半,梦华山景区。
“咋样了,孟哥?”
“刚给学生做完笔录,两男两女,一共四个。”孟鹤堂骂了句脏话,“小屁孩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警察,言语上的破绽都够做一打破洞牛仔裤了。有人说许奇瑞捡木头之后根本没回来,整个晚上不见踪影;有人说昨晚篝火晚会后就直接回去睡觉了,没注意到他在不在;有人说在晚上好像看到了许奇瑞,但在夜里没看清楚……”
跟随秦霄贤来的何九华走到一个女生面前说:“你的手受伤了。”
顾夏打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把手捂住,盖住了手掌内侧两道隐蔽的平行伤痕:“这只是喂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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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秦霄贤打开旅馆房间的浴室抽屉,伸手进去翻了翻,毫不在意的把女孩子们的浴帽投进和发卡的零碎物品拨到一边。
周九良看着秦霄贤,内心感觉非常迷茫,感觉他简直是在旅馆各个房间里漫无目的的东翻西翻,除了被学生们所好的行李箱,连衣柜,抽屉和卫生间都没放过。更要命的是他还在女生屋里花了尤其多的时间,且不说这种未经允许的搜查行为本来就是违规的,但说行为本身简直就像个心理变态的偷窥狂。
不过普通偷窥狂不会向他表情那么冷淡,眼光那么锐利,周身气场如此理所当然且冷静专业,以至于周九良几次想劝阻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突然,秦霄贤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件东西,电线稀里哗啦带翻了不少零碎物品。周九良好奇的探头,只见那是个有点像警棍似的粉红色陶瓷圆棒,带着一个短柄和一个橡胶手柄,貌似还有几个开关:“旋儿,这啥呀?”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秦霄贤顺口说:“那咱孟哥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