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心好尴尬，一句话把两位大神都给得罪了。
只有小黑似乎没啥感觉，跑茅屋外面扒拉飞虫玩儿。
姜锦心倒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多过分，但睡到半夜的时候却有些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她倒不担心岩白会因此翻脸为难姜晓月她们。
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
于是起身出门。
此时已是圆月当头，月明星稀。
姜锦心仰头看着皎月银盘，忽地感觉有些模糊的画面闪现在脑中。
那些画面很奇怪，但又似曾相识。
不过这情形犹如昙花一现，一闪即逝。
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生而知之，因为有系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超奇怪的存在。
不知来处，不知归途。
但这些画面却让她潜意识地感觉很可能和自己的来历有关。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见旁边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走了出来。
他拾级而下走到院子中间。
月华落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耀眼而神秘的清辉。
“过来。”
他说。
姜锦心顿时将画面的事情抛诸脑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仰头看着他：“你不生气啦？”
岩白淡淡一笑：“我没有生气。”
“骗人！”姜锦心撇了撇嘴：“你之前明明不高兴了。”
“呵呵。”
姜锦心顿时皱起了眉头。她直觉地很讨厌这笑声，敷衍而漫不经心。
“我想了想，便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岩白将小丫头的喜怒看在眼中，轻笑道：“我都是千年的妖了，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计较？”
听他那么一说，姜锦心更不乐意了。
她本来不打算为自己开脱的。这下索性揪住他的衣裳，认真说道：“不对！”
岩白：“真的没有关系。”
姜锦心：“你听我说！”
岩白：“人妖殊途，天道如此。”
姜锦心：“你闭嘴！”
岩白：……
姜锦心终于在确保自己被憋死前取得了话语权。
“这事必须说个明白！”姜锦心一本正经地说道：“人族和妖族本来就是两个不一样的族群，这不是我不说就没有的区别。但我并没感觉谁比谁高贵，谁比谁低贱。”
岩白一动不动地垂眸听着。
“妖族有妖族的生存之道，人族也有人族的发展之路。恩，换句话说，咱们都是天道选出来的。”
岩白沉寂的眸子里有星光微闪，又听身前小丫头继续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自己觉得这话的意思是，天道是谈不上仁慈的。万事万物在它眼中都像是祭台上的草狗，没什么两样。所以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在天道眼里都一样。不，它甚至根本没把我们看在眼里。”
姜锦心说来说去觉得自己好像扯得有点远？
于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
岩白呵呵低笑两声：“我听过人妖殊途，我听过精怪卑贱，我听过妖孽祸害，听过妖族不除，天无宁日……却……唯独没听人说过我们在天道眼里都是一样的存在。”
“就知道你聪明，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姜锦心拍了拍手：“所以我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对如今的人族上位者不满。你就不要自以为是地抽丝剥茧了。”
姜锦心话音刚落，才发觉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王翦和小黑。
它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都不知道。
哎，面对两个大佬，一个先天生灵，她才是最弱鸡的存在啊……
想到自己怀揣系统，她随即又乐观了起来。
不就是科技树发展不同么？大可不必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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