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个沙哑的声音颤声喊道。
三人转身看去。
不远的杂树丛后站起一个瘦削的身影。
淡白的月光落在这人身上,是个五官标致,衣裳打着补丁的年轻女人。
她脚穿一双草鞋,身背小背篓,手握蛇叉。麻花辫子盘在头顶,一副爽利干练,行色匆匆的模样。
赫然就是姜锦心一路都没追上的姜晓月!
“莫不是你想替她们中的一个去活祭?”黑袍面具使森然一笑。即使是隔着面具,几人都能感觉到他那堪比黑夜的阴冷。
姜晓月缩瑟着咬了咬下唇:“如果说民妇有去山涧的方法,大人你是不是可以留她们一命?”
“你在和我谈条件?”
姜晓月毫不犹豫地点头。
旁边黑衣随从二人组吓了一跳,心想这女人当真活腻歪了!和咱这个阴阳怪气的使者大人谈条件……
“大人一路上容民妇在后跟随,不就是想知道民妇意欲何为吗?”
姜晓月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山涧旁身形高大的黑袍使者,不慌不忙地说道。
她安顿了姜锦心后,一路紧赶慢赶,总是慢了自家嫂嫂一步。
穿过了湖边眼看着要追上的时候,半路却突然杀出了三个黑衣人。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被打晕,心急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
只得一路尾随在后。
没想到这三人却一路朝着【七丈洞】过来。
姜晓月心头的焦虑这才稍缓了几分,想在暗中伺机而动。
直到刚才眼看自己嫂嫂有可能被扔下山涧,她才不得不站出来。
…………
“呵!胆子不小。以为能凭此和本使者讨价还价?”黑袍使者双袖一甩,反背身后,语气似乎略有缓和。
却让离他略近的黑衣人浑身一紧。
心头暗自啐了一口,狗入的要遭!
凭他数日来朝夕相处,这使者平日里说话阴阳怪气的,像死了爹妈。
一旦语气温和下来,多半有人要吃苦头的。
可面前这个女人显然不知道惯例,居然还正经八百地应道:
“民妇不敢!民妇之所以硬着头皮冒犯大人,是因为这两女子中,有一个是民妇的恩人。
有恩不报,那民妇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老久肩抗两人,目光淡然。
他对面前这女人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在思考万一使者让自己把其中一个扔下去,他到底先扔哪一个?
使者仰头朝着夜空看去,只见皎月当空,浮云如丝。
他忽地踱步在一旁裸露在草丛间的石头旁,大马金刀地坐下:
“呵!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难不成本使今日还碰上个有情有义的?本座就大发慈悲,听听你这闲事。”
没等姜晓月开口,他又接着说:
“可你要是没有下山涧的办法,别说这两个女人,便是你也得沦为祭品!可别怪本座言之不预!”
姜晓月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说有办法,就一定可以!
说起民妇那点事情。民妇是个下堂妇,曾带着活死人一样毫无知觉的女儿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是民妇的嫂嫂听说民妇遭遇后,带了一家子来将我接回了家。有他们一口吃,就有民妇和民妇那个废物女儿一口。
数年如一日,无怨无悔。
这样的嫂嫂,就是让民妇一命换一命,民妇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