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晓虞被撵出会所,告知姊诵自己被强奸的事,姊诵不信这样文质彬彬的人会干出这种事,直到她怀孕,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一个人站在桌前,他的脚步在房间里走着,随着背后桌上的电话响起,他一下转过身,一只手撑住桌子一下把电话扣在耳边。
立乘快到元旦了,书况同志,我寄给您的元旦礼物收到了没有?哎,好的…好的…我给您拜个早年,也问其他同志们好。
立乘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放松,他笑了出来,缓缓将电话扣回桌上,他眼中散发着锐利,缓缓将双手背到身后。
一个人走到台子后,她看着一个警察点着电脑屏幕,晓虞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着烟,那个警察来回翻着名单,他开口问道。
布海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从未立案过,你确定是二零一四年之前的事吗?
西鹤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警察的电脑屏幕上的名单一个个划过,唯独没有晓虞的名字出现,布海侧头看着西鹤的神情,他开口说道。
布海是不是记错了?我给你们找找别的年份。
随着新的窗口出现,一张二零一五年的月份表出现,上面第一个表格名单上便是晓虞的名字,布海笑了笑,抬起手一指屏幕。
布海我就说你们记错了,二零一四年才有这个什么晓虞的出入记录,她是被强奸了?这上面没写啊,你瞧。
布海点开晓虞的名字,只见表格详细里,出现四个大字“均为自愿”。西鹤愣住了,她看向布海开口说道。
西鹤不是,晓虞受到侵害时,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规定,未满十四周岁,不管是否自愿,那都等同于强奸啊?
布海直起身侧头一脸无奈地看着西鹤,他又抬手一指日期,他的手指从日期划向均为自愿的四个字。
布海什么未满十四周岁?二零一四年的时候这个叫晓虞的人都过完十四周岁生日了,还有你说这是强奸,这上面分明写的是自愿!
西鹤愣住了,她久久弓着身子看着电脑屏幕,布海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拿起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放在西鹤身边开口说道。
布海你是记者,胡搅蛮缠我不能强行把你撵出去,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自愿且已满十四周岁,所以这个亲子鉴定做不做没多大意思,做了呢也没法给人家定什么罪,所以我们是不支持的,我一个警察不比你记者懂法啊?
晓虞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她侧过头看向布海的神情,她不屑的笑了笑,双手插着兜走回警察局,她走到台子后拽住西鹤的手腕,二人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晓虞(少年)哎,你是不是傻啊,要是有用,几年前那个立乘不就被抓了,你是不是猪脑子?对了,咱们去哪吃饭,我好饿。
西鹤侧过头愣愣地望着她,晓虞的手里逐渐没了西鹤的手,一阵阵风泛起她的发丝,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晓虞怀里抱着婴儿,她缓步走到台子前,她看着台子后的警察,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我要报案。
台子后的警察抬眼看着她怀里的婴儿,又看向电脑屏幕,手指点着鼠标,开口说道。
布海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晓虞一点头从包里掏出身份证放在台子上,布海抬起手接过身份证看着,他一点头撕下一张表格,用手指了指。
布海上面写你个人信息,联系方式,允许立案了方便通知你。
晓虞将怀里的婴儿往怀里一靠,拿起台子上的笔,弓着身子在表格上写着,布海看着移动的笔,看着晓虞逐渐直起身,他将身份证放回台子上,又将表格抽回看着,他将表格放在桌上抬眼望着晓虞,开口说道。
布海现在你可以说说为什么报案,具体情况,时间,经过,多人还是单人。
晓虞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扶着婴儿,她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我被强奸了,强奸我的人是东莞基金会会长立康,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时间是二零一三年十一月,我被他多次侵犯…
布海的手指一抖,他愣住了,他眼珠左右动着,布海呼出一口气,他手里的笔微微发着抖,他压着声音说道。
布海你接着说。
晓虞看向台子一旁的椅子,她将椅子拽到台子前,手轻轻攥着怀里婴儿的手指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我之前就被强奸过,有个快两岁的女儿,父母吵架后把我带来东莞,跟这个叫立乘的会长学习,当晚,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强奸了一次,他塞给我五十块钱,此后…只要他老婆不在家,就会想办法和我发生关系,有时候是在院子里…他把我的女儿锁进前厅,我反抗不过他,只能听着我女儿的哭声…有时候他会故意叫我帮他买些什么,然后跟踪我…在无人的巷子里和我发生关系…
布海眼神发愣,他抿着嘴低下头,晓虞的眼中格外平静,甚至有一层似有似无的笑意,一阵阵风将她耳侧的发丝吹得左右摇摆,晓虞一吸气接着说道。
晓虞(少年)因为他给我钱,不知怎的,他老婆谦如发现了,认为我偷钱,把我撵出去了,母亲不信我说的话,从没当回事,认为是我太恶劣,拖到五个月时,已经不能抽羊水了,为了证据…再次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布海抬眼看着晓虞,他的眼眶发红,他站起身走出台子,他轻声说道。
布海晓虞,我知道了,请你回去等着吧,这事挺大,我要汇报给上级,有消息联系你。
布海望着晓虞远去的背影,他的手在腿侧微微一抖,他深吸一口气,走回台子后拿起桌上的纸,他望着上面那一行行字,他的手冒着冷汗,一转身大步向着楼梯跑去。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写着文件,他听见敲门声,缓缓将手中的笔放在桌上抬眼看去,喊了一句。
阳行请进!
布海将褐色的木门推开,他抬眼看着阳行被窗外的白光照得一明一暗的脸,他深吸一口气将门一关大步走到阳行桌前。
布海局长,这里有一个人的报案情况,报案人是一位未成年,她遭受了强奸,据她所说,强奸她的人是东莞基金会会长,立乘。
阳行的手指划着自己的手背,他缓缓俯下身,脸从白光尽头而来,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布海缓缓将纸放在桌上。
阳行拿起纸,他看着那几行字,又抬眼看着布海,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阳行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需要一些时间。
一个人坐在桌前,他听见一阵电话铃声炸起,一下将电话抓起扣在耳边,他眼珠左右动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一阵阵白光扫过他的侧脸,他缓缓开口说道。
立乘她还真报案去了?孩子生下来了?只要公安局采集血样这事就板上钉钉了?哎呦…老领导,我这些年可没少给您送货啊,您可得帮帮我。
一个人站在窗户边,望着一个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干部走进走出,他的手里握着电话甩下一句。
书况你配合调查吧,公安局那边告诉我这个晓虞距离十四岁只差一个星期了,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立乘一皱眉,他站起身,缓步走向桌子另一边,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他眼珠左右动着小声说道。
立乘市长,我会再送您一件大礼的,您一定要帮我,你让我怎么配合他们调查啊?我害怕…
书况眼珠透着锐利,他的手缓缓抬起来回蹭着下巴,背后的桌上放着堆成山的钞票,他低下头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书况多读法,法律规定十四岁过后只要是自愿,那就构成不了强奸了,你把时间拖住,剩下的…我亲自去通知公安局的人…你送我礼,我会给你回礼的,送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大全,你要好好研读。
说罢,书况将电话一扣,他的手指按着键,翻到短信页面,他看着阳行的用户页面,嘴角上扬。阳行坐在椅子上,他听见手机响铃拿起一看,市长发了四个字“亲自审问”。
阳行眼珠左右动着,他呼出一口气,将电话盖一合,他的手指敲着桌面,书况身后的门被人打开,那人手里抱着块木头,看了一眼桌上成山的钞票,他将木头放在地上。
书况侧过头看着地上的木头,他缓缓抬起手拿起靠在桌边的斧头对着木头一劈,随着木头裂了一道口子,只见成片的金币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书况抬眼看着那个人,开口说道。
书况太多了,收不住了,你拿一些吧。
立乘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身后的时间滴答作响,布海侧过头看着阳行,阳行嘴里叼着烟一言不发。
布海局长,我们要采集他的血样吗?
阳行不屑地笑了笑,他侧过头看向布海,微微一点头,布海站起身,他拿起桌上的协议放在立康面前,立康缓缓抬起手拿起桌上的笔签着字。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铁盒子走进审讯室,阳行见状,他站起身走到布海身边,拽着布海的手走出审讯室。
阳行告诉那些医生,将血样保存,不要做什么检测。
布海看着阳行,他愣住了,他有些不解地说道。
布海这是为什么,这完全符合立案条件啊?局长,我们是警察啊。
阳行笑了笑,他缓缓拿起电话,将电话一翻盖找出一张图片递给布海,布海接过电话愣愣地看着照片,只见一个人牵着一个孩子走出校门。
阳行你不是一直想让你的孩子转入好一点的学校吗?现在可以了,你要是立案的话,孩子都带出来了,你让他们怎么处理呢。
布海瞪大眼睛,他的手发着抖,阳行缓缓抬起手将手里的电话抽走,阳行拿出一根新烟塞进布海嘴里,他掏出打火机一摁,火苗点亮布海呆滞的神情,随着火苗熄灭,一缕白雾升起,布海的脸沉浸在黑暗中,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阳行微微一笑抬起手一拍布海的肩膀。
阳行走走流程罢了,一个星期后通知那个报案的,证据不足,不予立案,她如果再来呢,就记入她的出入记录,写她认了她的自愿行为。
阳行自认倒霉,剩下的不关我们事。
布海眼中闪着泪珠,他缓缓侧过头看向窗户里抽血的立乘,立乘看不见窗外,他侧过头看着窗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比了个耶,布海咬着牙,他摇着头大步走向远处。
布海掏出电话,他按着键,在阴暗的走廊之中大步走着,他的脚步一前一后着,随着电话被接通,一缕缕白光扫过黑暗之中布海的侧脸,他犹豫着。
立乘带着帽子插着兜在街上大步走着,他哈哈大笑着,几个警察跟在他身后送到大门口。布海眼珠左右动着,仿佛黑暗的长廊没有尽头一般,他开口说道。
布海是晓虞吗,立乘我们已经释放了,我们经过审讯,以及调查…认为证据不足,我们没办法立案,回执单会寄给你的。
布海说完便将电话扣上,没敢再听晓虞说别的话,他双手插着兜,头顶的警帽在黑暗里浮动着,随着他的脚步前进,一缕白光扫过黑暗长廊的墙壁,墙壁上赫然写着“为人民服务”。
晓虞手里握着电话坐在沙发上,她眼神发愣,另一只手微微发着抖,身边的姊诵抱着孩子,窗外的夜空中无一丝星辰,只有灯红酒绿的紫光红光在晓虞侧脸来回闪着,姊诵坐在晓虞身边急切地问道。
姊诵怎么样,立乘是不是要被判了,他打算赔我们多少钱啊?我跟你说,这次一定要让他赔我们一百万。
晓虞的气息发着抖,她的手缓缓垂下,电话落在沙发上,她眼中闪着恐惧,脑门冒出一阵阵冷汗,她的嘴唇发着抖,侧过头看向姊诵,颤抖地说道。
晓虞(少年)妈…他被释放了…
书况手里夹着烟,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杆斧头,斧头杵在地上,他站在落地窗旁边,身后站着立康,他嘴里呼出一口白雾开口说道。
书况公安局给你采血样了吧。
立乘笑着点点头,他走上前,弓着身子,谄媚地看着书况,他开口说道。
立乘市长大人,我都懂!走流程嘛!
书况将手里的烟头一扔,身后桌子上空无一物,现金不翼而飞,他侧过头看向立乘微微一笑,他开口说道。
书况那个叫晓虞的人,她的孩子也采了血样,你老实点吧,虽销毁医院的数据…但是出生证明已经发了…亲子鉴定重启不过在我一念之间,你送我的千年檀香木…我很喜欢。
立乘愣住了,他直勾勾看着书况的眼睛,书况抬起手一指窗外,窗外的高楼大厦在立乘眼中仿佛顷刻间轰然倒塌。
书况我听说你一直纠缠着那个晓虞结婚,真有脸提啊…长点脑子,你的钱都在夫人的基金会,夫人察觉到了,你哪来的本钱让我替你干事。把晓虞撵出广东,不然这是你的定时炸弹,不是我的。
说着书况双手握着斧子拖拽着走到桌前一靠,立乘缓缓直起身,随着斧子发出嘣得一声,他浑身发着抖,他缓缓掏出手机按着键靠在耳边。
立乘市教育局局长石崇吗?我是基金会会长立乘,记得我前段时间我让你安排的一个叫姊诵的女人在东莞中学当保洁员吗?对…就是那个带着个十来岁孩子的人,通知该校校长,开除她吧。
书况双手撑着桌子,他嘴里叼着一根新烟侧过头看向立乘的背影,落地窗外透过的一缕缕白光将立乘的背影变成黑乎乎一片。
书况你长点脑子吧,跟上我党思想,多读读我党政策与法律,别净做一些糊涂事,听明白了?我是为了你好,我都快赶上义务劳动了,你以为我在这帮你…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吗?都是上面的人保咱们。
书况我就要退休了,我希望退休之前,你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大案子来,不然你的血样我保不住了…国外我都联系好了,年龄一到,直接飞,你啊,就物色未来的市长吧。
立乘缓缓将电话收起,他侧过头看着书况,他笑了笑转过身,对着书况一鞠躬,他开口说道。
立乘给您添麻烦了,市长,我以后一定听话,谢谢您多年来的呵护与栽培。
一个人站在校长室门口,她缓缓推开门,走入校长室,校长抬起头看着她,他客客气气地抬起手一伸指向一旁的椅子,开口说道。
铁雨姊诵女士,您坐。
姊诵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铁雨望着她,他呵呵一笑拿起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递给姊诵,开口说道。
铁雨我们学校这个清洁卫生问题,您扪心自问…是不是做得不够好,当然我们知道,您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所以迟到早退是不可避免的。
铁雨只不过,学校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我们付给您酬劳,您理应敬业,做得完美一些不是吗?这个世界上愿意当保洁的人太多了,所以,根据我们的商讨决定,您被辞退了。
铁雨我们给您暂时分配的那个房子肯定是要收回的,我们给您两天收拾一下再搬走,您看可以吗。
姊诵愣愣地看着铁雨,她缓缓站起身双手握着杯子一言不发地走出校长室,铁雨侧过头看着她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一摇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着,他缓缓将文件抽出,一翻页,里面有一张卡,他嘴角上扬,低下头笑出声来。
晓虞站在门口看着姊诵,她手中依然端着杯子,晓虞一闪身,姊诵走进房间,随着关门声响起,她的手一攥,杯子一下变形,水泼洒至地上。
姊诵晓虞…咱走吧…妈被开除了,这房子…也没了…
晓虞侧过头愣愣地看着姊诵的背影,姊诵眼眶发红,她哀嚎一声哭出声来,晓虞的手指在腿侧动了动,她走到姊诵身边平静地问道。
晓虞(少年)去哪。
姊诵泣不成声,她从包里掏出电话,她看着电话逐渐开机,一串串未接电跳了出来,姊诵抬起手一抹眼泪,她开口说道。
姊诵还能去哪,咱回北京,他们愿意接纳你。
晓虞嘴角上扬,她抬起手一捋头发,大步走向远处蹲在地上望着易芃,她抬起手用手指一抹易芃的脸,她笑着说道。
晓虞(少年)不,要回你回。
一阵阵风从窗外吹来,将易芃和晓虞二人的发丝泛起波浪,寒风呼啸着,姊诵拨着电话,她看着晓虞的背影,耳边响着嘟嘟声,她大声喊道。
姊诵你听话!
晓虞侧头望着姊诵,她脸上的神情格外平静,她眼神冷冷地看着姊诵,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我需要一个结果。
辰莹站在店门口,她手里架着根烟,嘴里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她头顶盘旋着,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笑着看着几个人走进店里。
云庆背着书包在街上大步走着,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他眼珠动了动,一个学生一拍他的胳膊,云庆继续向着远处走去。
西鹤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她手里握着几张稿子,身后跟着几个架着摄像器械的人,她在街上大步走着,发丝在她耳侧起伏着,身边的人手中握着话筒,话筒挂着个标写着“CCTV”。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