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宁晴熙的声音几乎没人听见，除了站在她身边的雷战。
雷战却把手枪从宁晴熙身上的作训服配枪的口袋拿出来，直接放在她手里。
可是，宁晴熙瞄准之后却迟迟没有开枪。雷战却没有催促，只是看着她。
身旁还站着这么多的女兵，宁晴熙做不到也得做到。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唇瓣微抿。
“来吧。”雷战替她下了决断。眼神里的信任让宁晴熙简直想直接跑路。
宁晴熙脑子感觉一片空白，她仿佛又回到了对峙的困境之中。一弹夹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击在靶子上。宁晴熙的手微微颤抖，她看见身穿染血作训服的珈蓝站在雷战身侧，对着她微微笑着。就像她当时在自己面前倒下时候那样。
心脏的跳动乱了套，她感觉到有些难以呼吸，像是溺水的人在沉溺窒息。
“我要走了。般若。”谢今月的眉眼依旧没改变分毫。“向前走，不要陪我留在原地。”
宁晴熙放下了枪，唇瓣微微嗫嚅。她转过身，直接离开。
雷战没有追上去，宁晴熙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冷静。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宁晴熙靠着栏杆，身上透露出来的颓丧明显不已。
“她们很快就缓过来了。你呢？”雷战后边是怎么处理她离场后的场面，宁晴熙是不知道的。
“我对着你开枪的时候，她就站在你身边，站在我面前。”宁晴熙抬起脸。“那个模样，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宁晴熙感觉眼前的世界好像被分割成了好几片，呼吸也紧促了几分。“雷神，你呢？”
雷战扪心自问，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仍然无法释怀安然的死。他们都一样。
“今月让我开枪的时候，我的手都在颤抖，可是子弹依旧很精准无误地命中。不管多少次重来，这都是一个必死的结局。那枚军功章对于我也不是荣誉。”宁晴熙很少对人说起这件事情。哪怕是接受心理辅助治疗，她也一言不发。谢今月的牺牲，她清醒地痛苦着。
“不过，你还是做到了。”雷战拍了拍她的肩。“你可以的。”
“反审讯训练，让我和她们一起去吧。”宁晴熙看着训练场的方向，目光坚定。
“我驳回这个提议。”雷战知道如果是宁晴熙参与进训练，她会教给女兵们更多，但是，宁晴熙的情况并不适合。不管是身体状况还是心理。他要对宁晴熙的安危负起责任。
“还有时间。雷神，希望你从更多方面去考虑这个提议。”宁晴熙坚持她的决定。“我个人的因素并不是所有的参考。我们都该从大局去考量。”
雷战很想劝宁晴熙放下这个念头，可是他难以说服宁晴熙也是个事实，他的这位战友，有着难以释怀的经历。
“而且雷神，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该有这个觉悟，从我这一生戴上这枚军衔开始。”宁晴熙的眼睛那一抹神采让人很难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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