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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拥抱取暖.

星汉灿烂:长乐未央

程少清睡意浅,一动便也是真的疼,硬生生瞧着窗外的月光瞧了大半夜,她认真的想着这些天遇见袁慎的日子,他那双似瞧着谁都深情的双眸,让她分不清这情感的感触是真亦或是假。

程少清“或许,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路子上的人.”

窗外些许透进屋中的月光,程少清便都握不住,那月光确实是曾属于过她的,但是如今它却照在别人的心底,照亮了别人阴暗的心底,吹灭了她心底的微弱光芒。

望着窗外被风吹的摇曳的沙沙作响的树叶,程少清不禁发了愣,那吹落的叶子又会飘向何处呢,这阵风对树叶是救赎还是推它进入深渊。

正发着愣,熙春轻轻扣响了程少清卧房的门,语气轻的问道。

“女公子,你睡着了吗?女君唤你去九骓堂问话.”

程少清“没呢,熙春你进来扶下我吧.”

熙春应声进了屋中来,将程少清从榻上扶起来,还唤程少清将身子全依在她身上,程少清心里明白,虽自己不是过重,但依在熙春这小身板,怕她也受不了,忙说了句没事,匆忙赶去了九骓堂。

在路上程少清还想着阿姊会不会被唤去,于是在转角处便见着了程少商,见着是程少清,程少商开心的凑上来,惹的程少清身子一软,差点跌在程少商身上,震的程少商一踉跄。

程少商“阿母也真是,明知你这般也还要唤你过来.”

程少清“嘶,我们还是快去九骓堂吧,不然迟了阿母又要责骂了.”

程少商点点头,同熙春一人架着程少清,算是将程少清拖着,一路来了九骓堂,程少清不禁汗颜,怎么感觉她有点废了那意思。

程少商同程少清挽着手,缓步移进了九骓堂,一眼便瞧见了阿母阿父端坐着,程少清规矩的行了个礼,程少商却在一旁,闭着眼睛乱摸着。

程少商“阿父,阿母.”

程始瞧着这样子哪还坐的住,连忙去扶程少商,也忙唤程少清快些起来,程少清轻嘶了声,连忙起了身,静静的瞧着阿姊演戏,稳稳拿捏住阿父的心。

瞧着程少商这般样子,程始心疼极了,便不是同他说只是打闹吗,瞧着一旁乖巧站着的程少清,又忙凑过去问道。

“妩妩,你哪有没有事啊?”

程少清“我...”

程少商“自然有,妩妩小腿上被她们弄的,跌了条疤,刚回来还发了烧.”

程少清瞧了萧元漪一眼,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摆摆头将这些事压下来,哪曾想程少商一句话就给她抖出来了.

程始听着也自然心疼了,望着程少清本就瞧着瘦弱的身子骨,脸色苍白,眼睛瞧着她,泪汪汪的,怕定不像说玩笑那般简单吧。

“居然把你们打成这样子了.”

程始的语气里尽显着心疼,左手挽着程少商,右手挽着程少清,左右瞧着看,标标准准的一副女儿奴模样,心疼极了。

萧元漪轻哼了声,瞧着程少商那模样,怕也是装的,看着便没那么严重,又移到程少清身上,倒是虚弱的紧,些许的心疼,想着二人合伙骗她的模样与说辞,便被吹散。

“行了,受伤的不止嫋嫋与妩妩.”

听着萧元漪的话,程少清心下一阵失落,她便还以为,阿母会过来好歹瞧瞧他们的伤情,然后细细的叮嘱她们几句,她心中倒还好受些,但阿母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她对阿母的期待越来越淡漠。

程始同萧元漪争论了番,倒是程始总冲着程少清与程少商讲话,说着嫋嫋脸要紧,还没许配人家,还说着妩妩腿也要紧,年纪轻轻就瘸了,程少清心里一咯噔,怕还是离瘸差的远呢。

“少清少商,我问你们,今日你们可知错.”

萧元漪撇过头瞧着二人,程少清害怕的低下头,错又是错,这次她倒真觉着她与阿姊没错,若不反抗,怕日后那王姈见到他们便都要欺负一番,却终究没勇气开口。

程少商忙牵过程少清一同跪下,唤声知错,程少清轻嘶声,只觉得疼的紧,她穿的衣裳薄,正好小腿磕在了地板上,咯的她有些疼。

“好,那你们说说错在何处?”

程少清同程少商对视一眼,终程少清忍下疼,将头磕在地上,轻轻说句。

程少清“错在不该去惹王姈女公子,被欺负便也要受着.”

程少商“对对,错在往后堂姊受欺负,又或是欺负妩妩,诋毁程家,都不该出头.”

程少商“就算之后,有人要杀妩妩,我便也在一旁干看着.”

正说着,程少清也不敢抬头,只觉得萧元漪很生气,程少商慢的也跌在地板上,她总算同妩妩回怼了句阿母。

萧元漪见此,斜眼瞧了二人一眼,只见着程少清身子都在抖,忙唤了句。

“快些给我起来,你们别和我赌气顶撞,你们家中无有长辈吗?为何不找长辈来论.”

听着萧元漪的话,程少清缓的站起身,站起身那刻,只觉得脑子空荡荡的,又在一旁站着,瞧着程少商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却又招来萧元漪一顿责骂,唤二人明日去王将军府上赔罪,程少商头脑一转,指着程少清的腿说道,妩妩腿有伤,还去不了,便也说句王姈活该挨打,萧元漪正在气头上,斜撇了眼程少清,见她颤颤巍巍的瞧着她,面色放平和了些,唤那便就程少商代着妩妩去赔罪,程少清自然不愿,怎么都拆散她俩呢,明明说好的有难同当。

萧元漪被气昏了头,怒气冲冲的冲过来,程少商见此缩住一团,程少清忙横在程少商身前,程始也忙招呼她别这样,倒都是向着家里人说话的,一但谁有误,便立马挡着了。

见程少商与程少清那模样,萧元漪气的大喘着气,要好好罚罚二人,冲外方唤了句来人,程颂和程少宫便冲进来,冲着萧元漪求情,说着程少清与程少商的好话。

哪料萧元漪不吃这套,一脚踹开二人,唤他们快滚出去,程始见此,忙叫几人拖着程少清与程少商走,程少宫与莲房在前方扯着程少商跑,程颂便在后方背着程少清不慢一步的也忙跑出来了,没办法,对一个快瘸了的妹妹确实很照顾。

程颂背着程少清,熙春莲房与程少宫三人抬着程少商,画面着实有些跑偏了,程少商哎哟声,这场面她倒真没体会过,程颂倒觉得程少清有些乖巧,也不嚷嚷,就踏踏实实让他背着,后来听到她轻微的鼻息才知道,原来是睡着了。

到了院里,程少宫几人才说着到了,将程少商放下,程颂稍动了下,程少清稍浅的睡意便被打破了,只在程颂肩头蹭了蹭,在程颂耳旁轻唤句。

程少清“次兄放我下来吧.”

程颂“妩妩你腿不是瘸...不是不是,妩妩你腿不是疼吗?”

程少清眨巴眨巴眼睛,待程颂轻轻将她放下来,这个谣言怕传的太广了些,她恐怕也没那么娇气的吧,程少商见此也忙过来扶住程少清忙关心的问这问那,程少清忙叫她打住,别人不懂得,阿姊还不懂得吗,她是受的住苦的。

程少清“阿兄们不必担心,我同阿姊好着呢.”

瞧着程少商与程少清皆活泼的样子,程颂与程少宫心里皆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程颂还自责没陪着妹妹们,程少清同程少商对望一眼,哪知程颂这般自责。

程少清“次兄不必这般说,我同阿姊没事,况且今日若不是你们来的快,我与阿姊恐免不了一顿罚.”

程少商“就是就是,能遇到妩妩与阿兄们,真是三生有幸.”

四人互相瞧了眼,倒还是亲兄弟姐妹亲,程少清望着次兄同三兄,虽从小不一起长大,可这几月相处下来,她不禁便觉着,有兄长与阿姊罩着可真好,这般互相信任的感觉,长这么大,她是头一次在除了阿姊外的人身上找到了。

程颂却脑瓜子一转,紧皱住了眉头,只要妩妩与嫋嫋在府中一日,怕是免不了这顿打,瞧着妩妩的身子怕也还是这般的虚。

程颂“你们如今怎么办?”

程少宫“不如用我的法子?跑.”

跑,他们又能跑到哪去,程少清不禁想到,但她没成想,程少商是真期待跑,程少清转过身,便瞧见程姎往这边跑来了。

程姎一脸自责,眼里含着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这件事她并未有错,不需道歉的,程少商忙安慰道,程少清便也挪到程姎身旁去,轻抚抚她的肩头,叫她别忘心里去,是王姈她们该挨这顿打。

见着程姎还想说什么,程少商止住她的话头,牵过程少清的手,便说着试试次兄的法子,程少清心里是支持的,不管阿姊干什么,她都愿意陪着。

几人只说着要陪着一起,程少商闻言拒绝了,便只牵着程少清往府外走去了,府外的风大的很,二人穿着薄衫,冷的缩在了一起,突然一股冷风袭来,程少清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只顾着紧紧黏着程少商,将她往怀里揽。

程少商“早知该拿个狐裘皮袄的,下次..绝对准备的充分些.”

程少清“阿姊,我可不想有下次.”

二人依偎在刺骨的寒风中,一时站在府门口不知何去何从,程少清只觉得不舒服,风有一下没一下的狠狠的刮着她的小腿处的疤,疼的受不了,额上渗出细细的冷汗。

程少清将程少商揽在怀里,程少商却感到程少清靠在她身上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冷,忙撇过头去瞧了眼程少清,脸红扑扑的,冻的直发抖,程少商将手贴在程少清额头一摸,才知是发烧了,一阵着急。

“女公子怎么穿那般少就出来晃悠,想活命的话快上马车.”

程少商又忙揽着程少清,这声音程少清觉得耳熟,却只觉得眼皮重重的,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根本瞧不清说话的那人,程少商却瞧清楚了,便是那位袁慎,实在是没法子了,将程少清扶上了马车,果真暖和的多。

瞧着程少商怀里一脸病态的程少清,袁慎没忍住问了句怎么了,还是第一次瞧见程少清这般样子,程少商冷的直发抖,半天也说不来话,见状,袁慎脱下身上的狐裘外袍,递给程少商穿上。

袁慎“你好生热和下,将少清女公子交由我吧.”

程少商“袁公子怕不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吧?”

程少商话还未说完,袁慎一把将程少清扯进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靠着袁慎倒真是暖和,程少清不禁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程少商拍拍额头,程少清倒还没烧坏脑子。

袁慎“少商女公子不必推辞,若必问个为什么这般,因为我觉得你姐妹甚是有趣.”

见程少清不安的动了下,袁慎更将程少清拢紧了些,程少商将狐裘罩在身上,暖和了许多,就当帮妩妩圆个梦吧,紧紧狐裘,不禁疑惑着,有趣,有趣些什么,袁慎见此轻笑了声。

袁慎“那日灯会你答对了我的谜题,那日少清女公子听懂了我的赋...我觉得甚有趣.”

袁慎顿了秒,程少清假笑了笑,骗小孩呢,袁慎那一秒其实想说的是,你同少清女公子各占据了我的心头,却瞧见怀中那个毛茸茸的头动来动去,咽下了那句话。

程少清迷糊着,自也不知靠着袁慎这般近,只听见一阵心跳声,此起彼伏,她以为是自己的,后来才知,原是袁慎的,不过她却听不出,袁慎的心里到底有谁。

袁慎“你们在使什么苦肉计,有些自损八百啊.”

程少商撇了眼他,唤他别乱说,不是苦肉计,袁慎低头瞧瞧程少清,嘴里嘟嘟囔囔些什么,倒还是可爱的紧,他已经不知是多少次瞧着程少清,便想说她可爱了。

袁慎“不必装了,听说王姈连裕昌郡主的晚宴都未出席,怕伤的不轻啊.”

想到这,袁慎不禁轻笑了声,程少商也想着,当时确实下了狠手,袁慎瞧着程少清一脸可爱的像,打起人来可不认输,当时他都差点没拉住,但还好他拉住了,还紧紧的困住她了。

袁慎“不过,你这脸上还因此挂了彩,怕是不好看.”

程少商“不止,妩妩小腿上也划了个疤.”

见着袁慎提起,程少商摸摸脸颊,忙也冲袁慎说着程少清受的伤,袁慎的眉头不经意的皱起,甚至轻轻掀起程少清的下裳,确实有条疤,不过又溢了些血出来,瞧着便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程少商“以后世家邀请,我同妩妩怕是无缘去了.”

程少商撇撇嘴,垂下了头,袁慎瞧着怀中的程少清,竟也没丝愁容,乖顺的像只小猫,听着程少商这句话,故作叹了口气。

袁慎“原本家母还想过两日邀少清女公子..同你,还有各府女眷过府赏梅,怕是可惜.”

揪准了程少商贪玩的性子,但程少商可没想着玩,既邀请她,又邀请妩妩,这不正是给妩妩制造机会的好时间吗,故作镇定,想了几回合,决定问问话。

程少商“你该不会是想相看妩妩吧?”

瞧着程少商一脸期待的样子,袁慎心头一阵跳动,竟也不知是因为程少商的模样,还是怀中的这个程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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