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抱头抓墙,全身抖得像一朵零落尘土的梅花,她穿着睡衣,头发蓬乱,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湿漉漉看着来人,眼里有着不经意间的纯真与妖媚。
“别动。”他说。
赵翰爬起身来,眼眶发疯,表情扭曲,“果然你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江月看着他拿着刀,已然要不顾一切杀死他们。
温执面无表情,一把抱起江月,挡在她的面前。
刀子刺入肉,发出皮骨破碎般的沉闷声。宽大的手掌抓得江月肩膀一疼。
一道残影划过。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赵翰,此刻心脏处正插着一把刀。
赵翰英俊的面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对方下手之快,根本无从反驳。
江月松开抓着温执的手,他高大的背影在灯下几乎罩住她,不辨表情,晦涩难明。
她心里一紧,后退一步。
“不用怕,我是来救你的。”他说,嗓音很低,带着一丝安抚。
温执走过去,蹲下身,探查赵翰的呼吸。
赵翰气如游丝,眼睛死死盯着他们,还想再说什么话。紧接着温执抽出刀,冷冷地又往他喉咙处割了一刀。
鲜血一下子喷涌而来。
江月瞳孔一缩,“你,你杀……”
温执拔出刀,仔细擦了刀柄,冷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江月难以置信,“那现在,该怎么办。”
江月被拉到卫生间,仔仔细细洗干净手。温执捧着她的脸,“江月,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温执下令,让她下楼买小苏打和白醋。
江月迷迷糊糊下楼买东西。小卖部老板娘是熟人,热络道:“江小姐,这么晚还买东西。”
江月努力回神,“啊,我明天打算大扫除。”
买完东西,江月一个走在路上,她越走越快,后面好像有人在追她一样。
她脑子完全懵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模模糊糊,只记得有好多血。
门把上,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
回到家的时候,房间一层不染。江月呆呆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大堆东西。
她感觉自己陷入一个梦,从明信片开始这场梦就已经拉开序幕。无尽的黑暗挟裹着她,她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窗外南非的冰冷寒风却提醒着她,这不是一场梦。那刺入骨缝的冷,是一整个夏天也暖不回来的。
温执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碗面,“你一定饿了吧,快来吃饭。”
少年斯文俊雅的笑,在今夜是唯一的治病良药。
江月坐在餐桌上,吃完了面条。
温执则在血渍处倒上干的小苏打粉末、再在小苏打上面滴上适量的白醋、静置等待几分钟,待白色的小苏打变黄。这说明已经吸附了血渍。只要再用抹布轻轻一擦就可以去除血渍。
里里外外他都打扫了一遍。
江月坐在一旁问他,“不报警吗?”
温执手中动作一顿,“这个人死有余辜。”
“而且,报警的话,我们是会面临坐牢的风险,人生也会有污点。”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报警,一定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和工作。而且温执属于防卫过当,他甚至还补上几刀,而自己也会成为共犯。
自己一定不能惹上麻烦,不能再惹上麻烦。平静的生活是自己唯一的念想,一定不能被人毁掉!!!
“怎么样,亲爱的邻居小姐。”温执勾起嘴,笑的灿烂又无所顾忌,“你还打算报警吗?”
我呆滞着。
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把刀,那把我花了2000元买的精品刀。
我抬头看向温执,发现他也在回望我。
他的眼里溢满笑意,然而在那笑意之下,我却看到更深更沉的东西。
就这样,那天开始,我和温执的命运从此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