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流浪猫,一直都不太理解人类喵。
人们总是赞扬狗代表忠诚,见了主人就摇尾巴,被抛弃也从不怨恨。猫却相反,是非常骄傲的生物,吃饱了就到舒服的地方晒太阳玩自己的,往往把主人丢在一边不理……所以狗和猫才是天敌吧。哼,反正在我眼中,忠诚就等于愚蠢罢了。
我没有固定住的地方,要靠自己找吃的,有时也免不了抢东西打打架。好在附近是居民小区,也有学校和商店,一年到头都飘着奶茶的香气,清早便有煎饺在锅里滋滋地响,到处都是生机。只要懂得扮可怜,乖乖闭上眼睛任人摸摸脑袋,就很少饿肚子。
有一点忘了说,我是一只通体纯黑的黑猫。在很多传说里,黑猫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存在,往往跟诅咒与不祥划上等号。不止人类这么认为,在同类中,我也常常受到冷落。
所以在一开始,我就觉得那个男孩和我相似。认识他是在一个很冷的冬天,我常到医院的火炉附近躲着过夜,而他在一楼住院,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我。他整日都很无聊,一个人看书,不时盯着日历出神。他的家人每天都来医院,妈妈穿着高跟鞋,爸爸戴着一副眼镜,来去匆匆,没有太多时间陪他。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我,露出惊喜的表情,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把牛奶偷偷拿来给我喝。
“你叫什么名字啊?”有一天,他笑眯眯地问我。我只顾着舔牛奶,懒得抬头。
“那就叫你黑羽快斗吧,我叫工藤新一。”
他自顾自说着,又摸了摸我的后背。他太用力,我躲开他的手,还顺手甩了一爪子,以表示对他这个力度的不满。他疼得直皱眉,有点委屈地吹着被抓疼的地方。
“你也是一个人吗?”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壮着胆子碰碰我。我有点不耐烦,正想狠狠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却自言自语般说着:“你还这么小,家人就不要你了吗?不然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他动作笨拙地抱起我,把我的耳朵拉得很疼,疼到毛都几乎竖起来了。他有点手忙脚乱,连忙挠我的下巴想安抚我,却每次都抓得我喘不过气。我生气了,毫不留情往他脸上还击。
“啊!”新一吃痛地叫了一声,白白的脸上一道口子往外渗出血。趁他松手,我飞快从他怀里蹿了出去,逃的远远的。
天黑了,我像往常一样蜷在火炉旁睡觉,听到新一妈妈又惊又怒地大叫:“你的脸怎么了?……被野猫抓的?!”接着护士跑出来嚷着要把野猫抓去收容所,幸好我逃的快。
从那天以后,水房的门就关的紧紧的,我不能再溜进去舒舒服服地取暖。而新一也没有再打开窗户送吃的给我了。不过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喵,猫有猫的骄傲,不会被驯养,也不轻易付出感情,这样才是流浪猫嘛。我一个,也可以活的好好的。